瞧见此状,姬元庆不由面生怒色,快步走进店里,走上前去,伸手拍拍那胖女人的肩膀。
“谁啊?没看见姑奶奶正烦着么!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那胖女人显然怒得不轻,转过头来便喝道。
但等她看清楚了姬元庆,脸色却又猛地一变!
她不认得姬元庆。
但她认得姬元庆身上的那身衣服,那是清江学宫学员们的制服,尤其是姬元庆身上的衣服,胸前佩着一枚金章,说明姬元庆,乃是今年年考的榜首!
这可不是她能找惹得起的!
在外人眼中看来,清江学宫里的学员,那可个个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才!能从清江学宫结业出师的,今后免不了入仕为官,飞黄腾达!若是得罪了,保不齐今后要自食恶果!
那胖女人赶忙赔礼道歉:“哎呀,这位公子,婶婶一时气愤,不是有意要吼你的,只是这个老板娘哟,简直是开黑店嘛!给她尺寸,她非要说我要的料子不够,要我加钱,简直嘛就是个……”
姬元庆听得心头直发笑。
他娘亲周氏,乃是零陵郡有名的绣娘,手艺那是一流的,从不多赚一分亏心钱,从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料子,做出来的衣裳,也历来是挑不出毛病,甚至是不少达官贵人家,都时不时的来做些衣裳。
显然,这胖女人心头不悦,皆因自己的体态被戳破了,面子上抹不开,此刻,显然是在刻意找茬!
“娘,小姐给的腊八点心。”
姬元庆也不搭理那胖女人,上前一步,把手里的糕饼递给娘亲。
而后方才转头看向那胖女人,“我家娘亲简直就是个什么?”
“呀,小兄弟,误会,都是误会!没事了没事了,周娘子的手艺嘛,那是顶呱呱得好!挑不出毛病!卖的缎子也好得很,即便宜,又品相好,那真是买到就是赚到!”
那胖女人赶忙改口赔笑。
“那就好。”
姬元庆点了点头,便是走进柜台里,抱出一整匹,足够做二三十件新衣的绸缎,拍在那胖女人的手里。
“既然这位婶婶那么喜欢我家的缎子,那就多买些回去,早晚用得上的,我们家的绸缎价廉物美,这一整匹,收你三两银子,便宜拿去!”
那胖女人,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花三两银子,买下了整匹绸缎,悻悻的离去。
望着那胖女人抱着绸缎,好似扛着一杆笔直的红缨枪,姬元庆顿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哦哟,你嘛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还学着仗势欺人了?”
母亲周氏皱眉望着姬元庆,无奈苦笑起来。
“谁让她上门找茬?自作自受,该!”
姬元庆并未在意,反倒是握住娘亲的双手,“娘,您看您,说了让您别再织布了,这一手的茧。”
“噢哟,你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知道赚钱辛苦?娘不干了,谁供你读书?谁来养家糊口?”周氏没好气的捏了捏姬元庆的脸。
“我啊。”
姬元庆耸耸肩,咧嘴一笑,继而摘下钱袋,拍在母亲手里。
“你在学宫读书,赚得了什么钱?好好读书才是……哦哟!你从哪搞来这么多钱的?!”
周氏瞄了一眼钱袋,顿是惊得目瞪口呆!
那钱袋里,不下十两雪花银!
家里的裁缝铺,辛辛苦苦一年下来,能赚回来的,大约也就这个数目!
“我替小姐办事,这是小姐给的工钱,我自己留了些,用作平日里的花销,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往后每月都有,娘,您就听我的,别再辛苦了。”
姬元庆这才解释道。
“小姐?噢!就是那个孙提督府上的颖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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