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已经通俗到肚子中没有一点墨水的人都能听懂的地步,可要是让丘八们讲究卫生和体面,那特么就有点扯淡了,因为就算他们天天打扮的跟新郎官似的,也没人会高看他们一眼。 秦睿以前虽然一直禁卫军当差,每天接触的多是高官勋贵子弟,可说到底那里也是军队,道理和规矩都大同小异,想要调动大伙儿的积极性,那就得“投其所好”。 老实说,刚来的时候,秦睿真没想在军队混日子,可见的见的多了,认清了这官场上的人情世故,反而更愿意与士卒们混在一起。仗义多出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他可不愿跟裴炎这类读书人来往,省得那天被人卖了,还特么替人数钱,那就尴尬了。 既然在黑齿常之面前夸下了海口,那自然得去兑现,如果上来就用左鹰扬卫的储备,那显得自己太没本事,所以秦睿先是找了上官婉儿,请她在夏官尚书那说说话,多批些许物资来。 至于借口那是现成的,无粮不聚兵,手里头要是没把米连鸡都哄不住,既然太后给了恩典,那上官也不差帮这一点小小的忙吧! 两天后,左武卫大营,阅兵台下支起了数十口行军的大锅,里面炖的正是秦睿派人买来的猪和羊,诱人的肉香在校场飘荡着,站着整齐队列的士卒都在暗自咽着口水,目光死死盯着锅里的肉。 与此同时,他们心中也十分好奇,以往上宪换人,甭管是什么角色,都得在大伙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用词也千篇一律,军令如山、军法从事,铁面无私什么的,都是些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可这位长史就有些奇怪了,不仅没训话,反而上来就支起大锅顿肉,时不时的还踹胖厨子两脚,让其把多放点香料,这让无功不受禄的大伙心里打起了鼓。 这天下那有白吃的席面,尤其还加了这么多名贵的香料的,就是他们身上的零碎剐了,也不值这些钱啊! 看肉煮的差不多了,秦睿走上阅兵台,掐着腰高声说道:“弟兄们,秦谋知道,你们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慷慨悲歌,快意恩仇,喜欢的就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本将身为长史兼管军法,自然不能知法犯法与弟兄们畅饮,但吃顿肉,改善下伙食还是没问题的!嗨,你们到底想不想吃啊,说句话!” 秦睿心里明白,军伍上的汉子,面子第一,老命第二,跟他们装腔作势耍官威只能招的厌恶,将士们就是硬着头皮执行了军令,那私底下的折扣也不会少了,不仅完不成任务,更是落个坏人缘,何必多此一举呢! 就如同他老爹秦玉道所言,为将之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你得一口锅里吃得,一个帐篷住的,有福一块享,有难的时候将士们才能与你一肩挑。这个道理是他在军队里摸爬滚打一辈子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所以他希望秦睿能牢牢地记住这一点。 毕竟这世上如同李靖、李勣、侯君集、苏定方天资的将领太少了,大多数人都是中人之姿。但只要身体力行这一点,那秦睿的将来一定比他走的更远,这是他对儿子的期许。 “想吃!想吃!” “没门!” 呵呵......,秦睿的话引得台下的将士们哄然一笑,这平易、简单的对话拉进了双发的距离,大伙对于新任的长史产生了好感,到底是壮公的嫡孙,知道大伙儿的心意,比那些读书读傻了的家伙强多了。 “想吃肉不是不行,但你们得回答本将两个问题,然后咱们再一起消灭这锅中肉如何?”,秦睿大方的坐在阅兵台上笑着说道。 “长史,您快问就是了,但凡是弟兄们知道的一定告诉您,这肚子里的馋虫都咕咕叫了!”,下面不知名的士兵,状着胆子大声回话,其他阵中的士兵也都跟着随声附和。 抬手制止了将士们的呼声后,秦睿沉声说:“诸位都是家小的,但凡回到家中不论何时,嫂夫人们也会把准备好热的吃食和干净的换洗衣裳给诸位,那是什么滋味,那就是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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