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点头,晏景舟眉心突突直跳,没好气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到底谁才是小人?”
庄婉卿白了他一眼,回想起那件事就气得咬牙切齿想剁了他的爪子,刚要甩开他的手不管他,可下一刻脑子灵光一闪,到底没甩开,报复似的加重了上药的动作,脸上也多了几分狡黠的笑意。
手掌受伤,还出了不少血,肯定是疼的,只是晏景舟心中愤恨交加,手掌的疼痛就显得极其微弱,现在被她气得压下心底的恨意,痛觉倒是敏锐了不少,加上她下手重,疼得直皱眉。
啧!
真是个记仇的丫头。
晏景舟在心里说了句,倒也没阻止她,痛点也好,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脑海中又回想起庄云青那句话,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杀母之仇,就算按照正常轨迹,十八岁的他知道这件事估计也没多久,不然冯氏现在哪还能好好的做当家主母?
庄婉卿见状一愣,这个娇少爷,平时拧他的耳朵他都疼得直皱眉,现在眉头都不皱,怎么感觉他很享受这种痛楚?
但看他阴沉着脸,应该是以自身的疼痛作为一种宣泄,忽然间知道母亲死于非命,凶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风风光光活了那么多年,那种感觉就跟凌迟着他的心一样。
想到这里,庄婉卿不自觉地放轻了手中的动作,见已经上完药了,又用纱布给他包扎好,预防伤口感染,做完这些才将药箱收拾好。
这时,绿韵拿着巴掌大的一罐药膏进来,向二人行了一礼,道:“县马爷,这是国公爷派人送过来的,说是抹了这药膏,第二天就不会肌肉酸痛。”
晏景舟语气平缓道:“先放下。”
绿韵感觉气氛有点怪异,而县马爷的声音也冷冷淡淡的,也不知两位主子是不是吵架了,她应了声,然后将那罐药膏放在桌子上。
药膏刚放到桌面,绿韵就看到那盆血水,旁边是她们县主的小药箱,她瞳孔骤然紧缩,心都跳漏了一拍,颤声问:“县主,怎么那么多血?您是不是受伤了?伤了哪儿?”
庄婉卿脸色微滞,脑子飞速运转,半晌后将晏景舟搁在双膝上的手抓起来,从善如流地回道:“受伤是受伤了,可不是我受伤,是他自己贪玩想试试大哥送我的那把剑是否锋利,没想到那把剑锋利得很,一不小心就弄伤了双手。”
说着,她示意绿韵看晏景舟,接着说:“你瞧,还跟我闹脾气呢,说我没提醒他,多大一个人了,跟小孩儿似的。”
绿韵看了眼晏景舟那双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视线上移,就看到他僵着脸,仿佛真的在闹脾气,便信了自家县主的话,询问道:“县主,那县马爷的伤严不严重?可要找大夫来看一看?”
“不用,伤口不深,上过药就没事了。”庄婉卿说罢,又吩咐道,“绿韵,你把这盆水端出去倒了。”
绿韵颔首应声,然后把装着血水的铜盘端出去。
庄婉卿将药膏拿过来放到晏景舟面前,叮咛道:“今晚你沐浴之后,把这药膏抹上,明天起来就不会感到酸痛了。”
晏景舟随意应了声,也没放在心上,站起身来,迈步走向床边的软塌,拿起先前随手搁在软塌上的书,翻到先前看的地方继续看,但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庄婉卿见一刻钟过去了,他也没翻一页,目无焦距地看着手上的书,眉头紧拧,脸色都变得阴沉沉的,便知他又在想冯氏做的恶毒事了,想开口说上两句,嘴唇蠕动了下,最后还是选择不打搅。
晚上用晚膳的时候,庄婉卿还以为他会因为心情不好吃不下饭,没想到他竟如往常一样,饭量也不见减少,只是手掌被纱布包扎,用筷子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再加上他脸色过于平静,显得面无表情的。
伺候的丫鬟也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