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宏宇很少看见妻子落泪,除非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也不知道长子做了什么竟然妻子边哭边自责,登时脸色阴沉得可怕,眉头也皱得更紧,愠怒道:“夫人,那逆子到底做了什么?”
冯氏擦干脸上的泪水,止住哭泣,可声音里带着哭腔,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老爷,这不能怪景舟,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他现在还在晏家。”
她有着与性子背道而驰的长相,内里心狠手段多,长得却温婉动人,红着眼圈,温柔的眼眸里水雾迷蒙的时候,即使三十几岁的人了,但也楚楚惹人怜。
晏宏宇向来重视这个温婉的妻子,看到她这样,心底的怒火蹭蹭蹭上涨,但语气到底是缓和了几分,不是因为长子,而是因为妻子,道:“那逆子不是一直在晏家?难道他还会离家出走不成?”
冯氏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声音哽咽地回道:“景舟他还真的离开晏家了,跟卿卿一起离开的,就在今天下午。”
晏宏宇微愣,打心眼儿里就觉得不可能,道:“他们夫妻都是贪玩的,许是出去玩也不一定,今日不回来,明日也该回来了。”
“不是的,老爷,不是这样的。”冯氏忙摇了摇头,又接着说,“景舟和卿卿真的离开了晏家,还收拾了整整一大车子行李,跟搬家似的,就连皓月轩也交给赵嬷嬷管理,也不知归期。”
晏宏宇惊愕不已,有些难以置信,以前长子与冯氏闹得再厉害,也没有离开晏家,昨日也就因他训斥了几句就离开了?昨日他虽说是训斥了长子,可最后长子说了一番混账话,不但把他气得七窍生烟,还伤透了冯氏的心。
晏宏宇眉心再次蹙起一道沟壑,沉声问:“那他们可有说去哪?”
“他们搬到庄国公府了,若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一声不吭就搬到国公府。”
冯氏说着轻叹一声,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见他脸色一沉,又不动声色地添油加醋:“老爷,我们景舟又不是入赘庄国公府的上门女婿,且两家离得也近,就这样搬到国公府去住,旁人也要说闲话,会说我们景舟跟入赘的无甚区别。”
晏宏宇脸色越发难看,他这个长子以前只是纨绔了些,可近两年真是越发离经叛道了,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现在还赶着去丢晏家的脸面,裴氏如此温婉的女子,他也是恪守规矩礼教的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逆子出来?
冯氏见状,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微微垂眼不再看他,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胸膛帮他顺气,柔声说:“老爷莫气,我明日去一趟国公府,亲自把景舟和卿卿接回来,孩子闹脾气,我这当娘的总不能跟他计较。”
听到妻子如此委曲求全,晏宏宇怒意更甚,道:“你别再惯着他,越惯越上脸,你瞧他最近这两年像话吗?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这么喜欢做人家的上门女婿,我大不了当没生过这逆子!”
“老爷,景舟他只是个孩子,等他长大了自然会懂事的,会懂得父母的良苦用心。”冯氏抬起眼眸,不赞成地看着他,泪水瞬间就蓄满眼眶。
她的一番慈母心肠无疑是火上浇油,晏宏宇一脸盛怒:“他已经成家了,哪里还是个孩子?景明比他小,却比他知礼懂事,分明是那逆子不听教诲!”
冯氏目光微闪,轻声道:“景舟以前还是听我的话的,大概是有刁奴在他面前挑拨离间才会如此。”
闻言,晏宏宇脑海中就闪过赵嬷嬷的脸,赵嬷嬷是裴氏生前的心腹,对裴氏忠心耿耿,但对冯氏却是表面恭敬,大抵也是看不惯冯氏接替了她前主子的位置。
只是赵嬷嬷他处置不得,身契在长子手里说,且还是原配身边的旧人,深得长子信任,处置了赵嬷嬷,他与长子的父子关系估计会彻底恶化。他虽然对长子恨铁不成钢,可到底是第一个孩子,心里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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