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处处小心,不就是担心被察觉嘛。
如今京都叫得上名的仵作都在京兆尹手下,京兆尹又是不折不扣的任党,我们要是从他手里借个好仵作,估计我们还没赶到沧州,任党就能穿话到禹杭去销毁证据了。
除此之外,刑部的仵作都归刑部司管理,我一个都官司的人去要人,还要提供具体的案件信息归档,显然也行不通。
而蘅大人作为三品要员,若是离京必要向陛下报备的,自然是走不开。
峦枫你嘛,连运个棺材来都要叽叽喳喳半天,让你去验尸你怕是会直接当场哭爹喊娘。
若是去黑市找民间仵作,验尸技术无法保证不说,嘴巴严不严更是问题。
如此一来你动动你的猪脑想想,这事还能谁来干?”
婉妍耸了耸肩,说的头头是道,把峦枫说的哑口无言,但还是觉得让婉妍去实在不妥,还要再出主意道:“可是……”
然而峦枫话还没说完,就被蘅笠出言打断了。
“宣郎中分析得有理,既然如此那就请宣郎中走一趟。”
“太好了!多谢大人信任!”婉妍一听蘅笠同意了,当即欢欣鼓舞起来,已经摩拳擦掌起来,兴冲冲道:“那等蔡举人的棺椁一到,我即刻赶赴沧州。”
蘅笠颔首许可,转而对峦枫道:“验尸的情况大抵如此,你接着往下说。”
峦枫抠了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蘅笠方才的决定,但也没有丝毫的质疑,接着往下说道:“是。其次可疑的,就是口供。
经属下查阅。不论是在杭县初审,还是经由禹杭知府复审,审问许正闻和端阳所记录的口供,都十分蹊跷。
原本前面都是清一色的喊冤不承认,都是突然一个大转折,莫名其妙地改口就承认了,生硬至极。
而且两人在认罪时,说辞都是一派的连贯流畅,言语得体严谨,认的全是关键要点。
许正闻他毕竟是个秀才,能说出这样的口供来倒没什么稀奇,但是端阳一个一天学都没上过的女子,竟也能说出这番紧密的供词来,实在大不正常,不能不怀疑是不是被屈打成招后,被强迫说出此番认罪供述来。
可见两人的口供的可信度,实在是有待细究。”
峦枫说完,婉妍连连点头,没有丝毫吃惊,显然对此早有预料。
婉妍就是吃审讯这碗饭的,能力又是有皇帝亲自盖章认可的,可以说深谙刑讯逼供一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大有猫腻在。
峦枫见婉妍没有问题,便接着往下道:“另外还有一点,虽然不能直接说明什么问题,但也实在可疑,就是许正闻和端阳这个案子在禹杭当地,甚至在杭县,都几乎完全没有知名度。
除了许正闻他们自己村内以及平时有来往的人,并蔡举人的亲友知道这个案子外,当地百姓几乎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虽然如今日子不好过,百姓过好自己就很不容易,确实没有那么多闲心去关心这些事情,但是人的是非和看热闹天性还是消磨不掉的。
就在三个月前发生在灵州,有一个正妻因不满宠妾而下毒杀夫,发生时可是如霹雳惊雷一般沸沸扬扬,闹了个举国皆知。但怎么同样是‘杀夫’,如今到了禹杭,却连当地人都不知道呢?”
“是啊……”婉妍摸了摸下巴,神情专注而认真地思考着,分析道:“杀夫的恶劣程度甚至可以与杀父相比,被普遍认为是最有伤风化、最不可饶恕的罪行之一,而发生的又少,所以一有杀夫的案件,那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众人皆知了。
当初灵州那个案件,在千里之外的京都,我都不止一次在街头巷角听百姓们议论纷纷。
从正妻被怀疑,到被抓捕后审讯,再到查明确实是正妻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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