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殿下昨夜明明只送来四人,这小五又是从何而来?
可即便冒出来个小五,也不能是南璃太子。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孟西洲对着惊慌失措的赤月淡淡一笑,伸手取走她带来的衣裳,背过去兀自穿好。
“太、太……”赤月磕磕巴巴的,有些不确定的唤着,倏然,话音被对方打断。
“小五。”
他换好衣服,把垂在身侧的长发拢起,随手一绾,回首面庞含笑道:“殿下方才赐了名字,叫我小五便好,你呢?”
“……赤月。”赤月迟疑问:“不是那位殿下么?”
“我是殿下的面首。”
此刻,正好推门出来的沈青青见他昂首挺胸说出这句,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好家伙,就这么无证上岗了?
“殿下,早膳备好了。”
“嗯,我也饿了,传。”
赤月双手一拍,殿外鱼贯而入数十个侍女,麻利的布好菜,只留赤月一人跟着伺候,其余人退到一旁。
立在一旁的孟西洲见她落了座,轻声步至桌前,欲接过赤月手中的长筷。
赤月本是迟疑,但想着二人今晨那般亲昵,便将手中的筷子让给他了。
孟西洲依照她往日的口味,刚夹了两口菜,听一旁的人道:“怎么不见那几位官伶呢?”
“回殿下的话,他们都在外候着呢。”
“叫进来。”
“是。”
“换个人来布菜,你去那边站着。”沈青青随手指了个离她最远的角落。
孟西洲走到她指着的那个地方,昂首挺胸的立在那,直勾勾的看向她。
沈青青有点后悔了。
这样更碍眼。
这时,赤月带着四位官伶缓缓走入。
初春的普尔图木天寒地冻,四位官伶进来时,早已冻得面目通红。
为首那男子抱着一把古琴,身着藏青银月纹长衫,银狐毛的领子,衬着他格外清雅,他瞧着约摸二十出头,清雅俊俏,是这四人中身姿最高,长得也算是最出众的。
满屋子里的小丫头见了,都不由得心跳加速。
他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后,温声道:“凌若言见过九殿下,殿下万福。”
“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不知若言可是这两字?”
凌若言冻得有些发紫的唇瓣轻轻一抬,淡淡笑道:“若言生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他念完诗,“殿下好学识,若言正是那二字。”
“巧了,我素来偏爱在诗中选词做名字的人。”沈青青话语含笑,带着不加遮掩的赏识说着。
无人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孟西洲半低着头,垂在两侧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攥紧,骨节沉沉作响。
“屋外天寒地冻,辛苦若言还要抚琴,你可是用过早膳了?”
几人清晨来凤栖阁前,是用过早膳的,但听殿下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儿了,便道:“回殿下的话,用了一点,但此时又有些饿了。”
沈青青喜欢知趣儿的聪明人,“赤月,赐座,再添一副碗筷来。”
“是。”
方才站在若言旁边的第二位,是个发色偏金的异域男子,他抱着一把胡琴,鼻梁很高,皮肤白皙,眼睛是琥珀色的,整个人看上去像披着一层阳光。
“楚子川见过九殿下,殿下万福。”
沈青青唇角一扬,暗道:嚯,这爹妈也太会起名字了,前有凌若言后有楚子川,取名的审美完全长在她的点上。
沈青青同他寒暄几句,听他跟凌若言都一样没怎么吃饭,便赐座,要他过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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