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说起来画像,几位老臣默契地,一起看向唐伯虎。
杨阁老回忆记忆里的先皇,曾经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学生,不由地眼眶湿润。沉吟片刻,右手摸着白胡子,长长地叹气:“给皇上画一个,和太庙里的画像,不那么一模一样的。”
刘阁老回想先皇的音容笑貌,也是伤怀:“唐伯虎没有见过先皇,不若有我们一起画。”
谢迁琢磨着那些参照相书要求,彰显皇家威仪,和皇帝本人长什么模样没有关系的画像,感叹地笑:“唐伯虎的字画,确实好,很适合皇上学习。”
几位阁老定了下来,王守仁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心里一叹,又是感慨又是感动,更多的是,激动。
其他几个人没想那么多,杨慎谢丕……面对他们的父亲叔伯们,更是能沉默那就沉默。
唐寅?唐寅,唐伯虎的性情,说一句“过刚易折、过洁易污”不为过。他一生才雄气逸,花吐云飞,都表达在自己书画成就方面。
三十岁的时候,打破门户之见,对南北画派、南宋院体,以及元代文人山水画兼收并蓄,涉猎多位大家,结体端丽,用笔秀润。
四十岁的时候,经历科场被黜,妻、子离散,诗文书画谋生之艰辛,其书法上追唐人,用笔凝重,极富力度。
而今年近五十,人生境界又是大不同,于秀润中见遒劲,端美中见灵动。尤其经历正德十四年的宁王叛乱,进一步看透世事,真正的返璞归真。
唐伯虎没想到几位阁老对他如此信任。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和官场仕途抱负等等注定无缘分了,哪知道……人生的境遇,峰回路转,不可言。
唐伯虎愣在那里没动弹,几位阁老自然更是端得住。
王守仁在这些日子对唐伯虎的表现也非常欣赏,当下就哈哈哈大笑打破寂静。
“久闻江南四大才子之名,这次一见,风采更盛其名。王某于书画一道略通,唐伯虎的书画,结体、用笔富于变化,挥洒自如、率意尽兴,偏偏还有一丝迅捷而劲健,笔下八面出锋、韵味天然,难得、难得~~”
长长的京味尾音拖着,爱憎分明。他这一开口,杨慎这些日子和唐伯虎切磋很多,看一眼父亲的意思,此刻也坦言心声,语气真诚:“伯虎兄大才也。我自负才名,看了唐伯虎的书画,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极是极。伯虎兄的书画,登峰造极。那什么,我听说前次王公过七十大寿,伯虎兄作《七十寿序》,人人争相传看。”
“可是那前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加少傅,后来因刘瑾专横,士大夫深受其害,愤而辞官,即使廷臣交相荐举,终不肯复出的王鏊老相公?”
“可不是?王公乃伯虎兄的老师。想当年王公在朝的时候啊……”
一人一句,这关系就牵扯起来了——唐伯虎不再光是民间士大夫的代表,他还是王公的学生啊,那什么王公是谁啊?那王公可是和我们过命的交情,想当年对抗大太监刘瑾……
气氛活跃。唐伯虎因为他们的“打趣”回神,想起自己的老师自是感恩不已。他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一时的迷障过去,自是恢复其才子狂生的潇洒,当下里也不谦虚,直接应承下来。
“承蒙几位阁老看重,伯虎定不辱命。”
事情定下来。小娃娃因为众人的“答应”委屈巴巴地吸着小鼻子,那个可怜兮兮又矜持的小模样,看得人那个乐,真真是哭笑不得。
唐伯虎根据之前先皇的画像,画出来一个稿子,其他熟悉先皇的人给予细节指正,他慢慢地修整,不到三天,一副画像出来,凡是看画的人,都说恍然若先皇在世。
先皇·鬼魂跳脚:“朕怎么会做出这个样子!!”
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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