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中和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对岸那群水贼打上一辈子的。
姜夫人自然是支持丈夫,他们远在南海,远离盛京势利范围,在郴州也算是自己做主,如今局势大乱,让丈夫去掺和朝堂里的事情,保不齐死得比战场上还快。
都是习武的莽夫,哪有读书人那肠子里的弯弯绕绕。
姜中和急着去看操练,已经匆匆离开,姜夫人用了早膳后,这才带着人出了门。
夫妇二人各司其职,姜中和负责练兵,姜夫人负责巡逻城防和看看战船,偶尔夫妻换班,这些事情倒是不难打听。
华世宜一行人出现在码头的时候,姜夫人刚刚好下马,遇了个正着。
姜夫人一打眼便看到了她站在那,捧着个肚子,盯着战船发愣,姜夫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喜,便下了马走过去,华世宜也看到了她。
朝她行礼后道:“今日特地来找夫人,是为了告别。”
姜夫人语气有些疏离,“妹子既然要离开,去府上递个消息就好,何必拖着病重的丈夫一块过来。”
华世宜并不生气,抬眸道:“去过府上的,只是有些事想当夫人的面说一说。”
姜夫人皱眉,“那就说。”
华世宜将袖口的图册拿出,纸面还有些湿润,显然是刚画出来没多久,但是里面的图形一看,姜夫人立刻抽出了手中的双刀,连带着她身后的婢女也抽出了武器,隔开了惊鸿红煞。
华世宜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这是我刚才观战船说得的漏洞,夫人看看,是否是这两处地方一直困扰着夫人。”
姜夫人上下打量华世宜,“你就站在这看看能看出来?”
“如果连这本是都没有,船行也无法经历百年。”华世宜十分笃定的语气,倒是令姜夫人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她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进了郴州,你想在我面前耍花样,是不怕死么?”
华世宜笑道:“因为我相信夫人知人善任,我一心投桃报李,夫人没理由滥杀无辜,这图纸您觉得有用,大可以去掉心中一块石头,若是不相信,那只是我浪费时间白白画就而已,于夫人又有什么损失。”
姜夫人冷笑,“别给我戴高帽,我只信我看到的,什么知人善任,我可没你说得那么好,我只是觉得你行踪诡异,做事情不似寻常女子。”
华世宜摇头苦笑,“夫人也不似寻常女子,尚能带兵打仗,没有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道夫人也行踪诡异么?我还以为夫人之前救我,说得那番话为天下女子抱不平还以为夫人是胸襟广阔,不拘泥于陈旧腐朽思想的人,不曾想,一番好心倒是落了夫人的疑心里,既然如此,夫人大可把图纸丢入水中即刻,我这就告辞了,再也不见。”
她口口声声对姜夫人的失望,甚至略带讥讽,根本不为姜夫人身后的人所动摇。
转身的时候那些士兵的刀尖还对着她,华世宜讽刺道:“怎么,郴州的规矩是士兵的刀尖要对准大楚的百姓么?这便是郴州水军的标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姜夫人脸色一变,“放下。”
等身边桎梏退去,华世宜敛眸行礼,“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夫人救我一命。”
“妹妹好胆色,好口才,为何被水贼围困却怕得掉了眼泪?”
华世宜眼眸清亮,直视着她,“因为久仰夫人大名,更重要的是,现在在场的,都是我大楚子民,我的同袍,我为何害怕?做贼才心虚,我为夫人改造战船劳心劳力,为何害怕,只因为夫人不相信我,我便要掉眼泪么?对兵,我没必要害怕,也没必要胆怯,行的端坐的正,对贼,我却不能不怕,贼不能说道理,贼要的东西,我也不愿给,夫人可满意我这个答案。”
姜夫人一直盯着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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