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真不愧是宫里的老人,看事情是比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透彻,可我不懂事,也不懂怎么侍奉男人,我只知道,我乃大楚左相,这等深宅妇人讨好夫君的行径,我不想,也不屑做,妾不妾的我可不管。”华世宜端起了官威,饶是这宫内派来的人她也不给面子,嬷嬷能怎么着,只能干巴巴笑着点头称是,目送华世宜上了马车后,笑容也淡了下来。
这般强硬的性子,几个儿郎能受得了?这府宅早晚要乱。
突然又想起了陛下派她来时说的话,这华相的性情果然与卫相合不拢,只是陛下怎么就应了这门亲事?
华卫夫妻不睦与永平候义女两个消息同时席卷了盛京,大概是华世宜如今愿意出席这些宴会,这大大小小的宴席更是如雪片一般往相府里送,卫卿直接眠宿在了北坊的花楼之中,也让探听夫妻关系的人心里有了数,这是真的闹翻了。
不少人等着看这位叱咤朝堂的女相笑话,她那位夫君可是敢当面送国舅屁股开花嘲讽的主,也不知在床帏之间得如何折磨了,说着说着一想起这卫相都不回家了,哪里来的折磨,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刻,几家官宅却闹出了大笑话。
原是说上轻车都尉的外室有了身孕,活生生被正房找上门把孩子给折腾掉了,还要发卖出去,闹得巷子口人尽皆知。没过两日又说羽林卫千牛将军的女儿与太学的学子私相授受,传递书信被人撞破,闹得千金小姐上吊自尽未遂,名声也毁了,与原先订婚的那户人家闹开,百姓们这边热闹没看完赶紧去了另一家。
而这些人家,恰恰好,都是那日看华世宜笑话的。
“大人,您是不知道,太中大夫的小妾肚子里刚怀上,便送去了门卫中郎将家,结果当夜就见了红,这种丑事竟然都闹开了,现在可没人说咱们家闲话了。”宫人替华世宜布菜,专门挑拣了一些解气的来说,希望能让华世宜青睐一二。
华世宜擦了擦嘴,看她道:“之前卫卿赶走那个,是你的妹妹?”
那宫人低下头,“是,奴婢妹妹无状,冲撞了相爷。”
“我只是瞧着你们有几分相似,随口问问,不必如此惊慌,我吃好了,撤下去,我得补个觉,去告诉门房,现在收了请帖便说我出不去。”
“是。”那宫人将饭菜撤下,回头看了眼华世宜,卫相这样总不回来,她还如何按照陛下的吩咐好好侍奉呢?
华世宜看了眼天色,对惊鸿道:“这已经第几日了,纪天刚纪大人还没想起来家里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么?文薰那边还没得手?”
惊鸿摇头,“纪大人为了避嫌,都是托了后门的小厮送到了我手里,信中点名了自家并无什么大人所说的要紧之物,至于永平侯府那边,韩先生现在还在想办法,失手了几次,实在是棘手。”
“再想想办法,这个永平侯府,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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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花楼,卫卿刚落座,就拿出了一叠奏疏看了起来,李睿趴在窗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卫卿扫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吵,冷声问道:“这小子怎么了?”
晏正豪轻摇扇子,摇头晃脑道:“为情所苦,萧家的粉团子走了,把他的心也带到了燕京。”
“他?跟萧遥儿?什么时候的事情?”卫卿放下奏疏,挑眉问道。
“前不久,小姑娘娇滴滴的,还时不时给他送点吃食,能不有点花花肠子么?”
“算了,那小妮子满眼都是燕家那个。”卫卿直接下了判断。
晏正豪点头,“我看也是,而且他爹近日已经开始给他议亲了,估计秋闱之后,便会成婚了。”
“哪家姑娘?”
“御史少府孙大人家的嫡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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