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建安皱眉,“那我应该如何对琰之。”
司马淳起身,“你是太子,将来大楚的天子,你为君,他为臣,以势为后盾,用术来驾驭群臣,用法统治人民,此为帝王之道,你的太傅没有教你么?”
“可……书上说,人之所以为人者,以其有辨也,人有上下亲疏之分,母亲和琰之,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还记得小时候您带着我去看他,让他抱抱我,他虽然对我严厉,可是也很疼我,他不应该仅仅是我的臣子,他也是我的兄长,我的朋友,我的亲人。”
司马建安见司马淳沉默,才上前拉住了司马淳的袖子,“母亲,儿觉得,用国者,义立而王,信立而霸,权谋立而亡。”说罢,他掀袍而跪,“太子顶撞陛下,视为不孝,也不愿割舍手足之情,视为忤逆,可割舍,便是不义,臣不愿做那不孝不悌不忠不义之人,臣既为将来大楚之主,为何不能拥有这些情?”
司马淳俯视他,“人心易变,若你亲政时还能这么想,那倒是上天庇佑了。”
清思殿内的香气浓郁,司马建安跪在那,脊背挺直,像极了谢临,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他连纯善,都一脉相承。
“仁君难做,希望我儿永远不会有失望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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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鸿熙回府后翌日便是订婚宴,女帝极为看重这门婚事,特地罢朝,让百官都前去恭贺,华卫二府的下人一晚上根本没睡,在做最后的准备,华世宜被他们弄得紧张兮兮的,恍惚间以为自个是要出嫁了,府里府外全部张灯结彩,大红绸也换了新的,因为一条街上就两个府邸,包括街口的牌坊起,就红毯铺地,看这手笔,就是卫卿的意思。
才听到鸡鸣声,梨儿就兴冲冲要去叫华世宜起来,府内上下全部头戴红花,腰系红绸,半道上就被惊鸿拦了下来,说是卫卿嘱咐了,让世宜多睡一会,梨儿听了脸热,直道两位小姐福气好,把盛京城两个贵女们最想嫁的全捞走了。
卫府的聘礼变着花样似得在府门口准备,因为两府靠的太近,只能从另一边绕着西城门环盛京走上一圈,再送入华府,全部聘礼箱子打开,上头用红绸扎紧,一水的鸳鸯戏水百子图案。
卫卿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好,比正式请旨赐婚那日还有精神,天蒙蒙亮就爬起来沐浴更衣,去密室给父兄母亲上了香,换上吉服等着。
聪明些的官员早让人连夜在卫府门口守着,一有消息便立刻回来禀告,这不,听说卫府的下人都开始最后一次清点聘礼了,一个个的忙不迭坐着马车携家带口就来了,生怕自己送礼送迟咯。
为了防止马车停在府门口影响了卫相送聘礼的队伍,干脆都在两条街外头的喜鹊街停下,一个个都下了马车,亲自提着礼,身后跟着家眷步行过去,堪称为盛京一大奇景。
宫里的赏赐也是源源不断的从另一边送来,还不止送一份,两府并送,两家并作一家,华府这边则成了女宾区,卫府则全是儿郎,一家人分两个门进,阮夫人与纪夫人前一天从静安寺回来,今天一大清早就来帮忙,帮忙招呼宾客,不让甘云梦操心半分,一切井然有序。
等华世宜醒过来被人招呼着从绞面梳妆开始,卫卿那边也出发了。
喜乐奏响,李睿负责唱聘礼单子,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另一个绕城去了。
闺房内,阳光透过窗撒了进来,华世宜端坐铜镜前,一群的闺秀都挤了过来,也许是第一次参与别人的订婚宴,大家都显得格外兴奋,七嘴八舌地说个没完,华府又不讲什么迂腐的规矩,李嬷嬷干脆把点心都送到华世宜的院子里,让这些小姐们边吃边聊。
屋子里挤不下的还坐到了外头院子里,一时间衣香云鬓,竟比宫内开宴席还热闹。
各府带来的丫鬟们也得了不少红包,面上全带着喜气,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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