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说的话他们从来不怀疑,况且女帝对卫卿的纵容也不是说不管就不管的,陪伴太子修建皇陵也不算苦差,传出去也是功德一件。
“知道了,你放心。”李睿他们两个应了下来,等把人送走,卫卿才回到房间。
“主人,华大人已经睡下了。”
“应该是未时到的?”
“是,线人说,跟着陛下仪仗队回来的,回府后华大人来找过您,恰好您不在,便回府了,如今已然睡下。”
“坐在马车里颠簸那么久,确实会疲倦,你先下去。”
“是。”
卫卿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沉沉想着……冬至……明年就快到了,又是一年。
第二天一早,华世宜睡的精神饱满起来,加上还有时间便去大厅跟华慈一块用饭。
华慈乍一见到女儿,心里又想起昨天那事,脸都沉了下来,华世宜自然没错过他转瞬间的变化,给他夹了一块葱饼,问道:“爹,你心情不好?”
“你连日奔波,昨天我都没来得及迎接你,想想这个,爹就怪自个。”华慈撅起嘴,昨天被卫卿带去棋圣家,下棋直接给下忘了,哪还记得女儿今日随着銮驾回京?等回来,女儿又睡了,当下懊悔地紧,所以一大清早就在院子里等着华世宜起来。
华世宜听了心里暖烘烘,当下又亲热地给他夹了两筷子菜,“说起来,爹昨日去哪了?”
“哦,让小卫带着我,去了棋圣家中。”
“小卫?”华世宜歪着头,华慈笑道:“就是卫相,他这人啊,真不是我说,我没见过如此好的后生,谁以后嫁给他,可真是有福气了。”
“噗!”华世宜差点被包子给呛住,“您怎么能叫他小卫?”
“怎么不行,小卫自个让叫的,你啊,没人家赤子之心,他根本不在乎那些虚名,以前我叫他相爷,是辱没了他与我之间的知己之情。”
“……”华世宜抽了抽嘴角,看着手里的包子,突然觉得不香了。
“等会把你送上马车,我去相府看看小卫,可怜见的,陛下不疼他,我这个做知己的,陪他下下棋也是好的。”华慈犹自感叹。
华世宜揉了揉眉心,“我吃饱了,你赶紧去跟你的知己下棋,哦对了,帮我提醒他一句,天寒注意保暖。”
“知道了。”华慈心心念念昨日的棋局,倒忽略了自己这个女儿,可是向来不会关照外人头疼脑热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外男?
华世宜上了马车,越靠近皇宫,心里却突然乱了起来,因为建福门外,有一位身穿黑色麻布长袍,头戴方巾的老者拄着拐杖下了牛车,正在与羽林卫交涉。
看打扮,应该是个大儒,今日朝会,他来做什么?
华世宜本能觉得跟自己有关,因为她的视线与老者对上后,老者的眼眸瞬间爆发出了怒意。
但是她是户部尚书,不需要跟老者一样接受盘查,直接可入内,进二道宫门自然有人按照规矩搜身。
她在尹靖雁的搀扶下跳下马车,阮行见她来了,忙带着一群跟自己比较熟悉的文官过来。
“华侄女可曾看到方子?”
当今世上,能被这群朝臣尊称一声方子的,看来就是刚才门口见到的那个老者,也就是在师博明死后,隐居山林的方孝廉。
此人为儒家大学,颇受先帝敬重,无非有大事,是绝对不肯下山来的,此人的言行举止,也能带动天下学子,崔家名声毁了之后,崔氏族老几乎是羞愤欲死,上信给了朝廷好几回,都无法挽回自家儿郎的过错,现在关起门来闭门谢客,而方子,可不是崔家那样到处宣扬的个性了,他是真正的大家。无论走到哪里,都受得起别人一拜。
华世宜心里咯噔一跳,陛下刚打算颁布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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