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听到自个被人盖上了侮辱陛下圣意的意思,那人也急了,不管眼前的少年郎得罪得起得罪不起,张口就辩解。
“嚯,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侮辱朝廷命官,当朝的户部尚书,机关要员,现在被我二人当场撞破,你还不承认了?你头上几个脑袋?”李睿插腰,靴子在棋盘上重重跺了一下,嚣张至极。
“这话大家都是开玩笑的,谁当真了,谁当真了啊,而且也不止我一人在说,他们都在说!”这话一出来,只觉身边一空,也不管在不在他附近的,全员后退起码三米远,明显不想跟他有来往。
晏正豪摇着扇子道:“啧,这位大叔,你也不要摆出一副我们欺负你的样子,我们兄弟二人,最是讲道理的,你现在跪下来朝皇宫的方向磕三个响头,高呼三声华大人我错了,我就放过你。”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我不服。”这人也是个硬脾气,加上年纪大又固执,想来也读过几本书,素来是看不起晏正豪和李睿这种仗着家里有钱有权混在街上啥也不干的纨绔子弟,现在被人逼上梁山,大有一种,头可断血可流,膝盖不能弯的风骨了。
可惜,这话要是寻常少年听了,都会忌惮一二,生怕把人逼急了干出什么事来,可是李睿跟晏正豪什么人啊,他们就是喜欢欺人太甚,尤其是他们现在还在讲道理的时候,你侮辱他们欺人太甚,他们就不能忍了。
“是啊,我们就是在欺负你,去京兆府还是下跪道歉,两条路。”李睿说罢,回头对斜靠在柱子上的卫卿眨了眨眼睛。
卫卿也随他们去,华慈为人迂腐,他若是上前替他把人镇压,等华慈回过味来会觉得他行事太过没章法,毁了原先的印象可不好了,既然李睿跟晏正豪乖觉,他自然乐得清闲,便靠在一边慢慢看着,等关键时刻出去刷个脸。
“你们仗着是官宦子弟,就能欺负我们老百姓了么。”
“喂,讲讲道理,我们现在可不是仗势欺人,我们说的是实话,你有没有辱骂朝廷命官,你有没有华大人母夜叉嫁不出去谁敢要?你别跟我胡咧咧别的,只说,你有没有提及这几个字眼。”李睿眯起眼睛,指着他道。
华慈犹自生气,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李睿跟晏正豪在哪见过,总归觉得有些面善,但是他还是挺直腰板道:“我这双耳朵听得清清楚楚,你就是这么侮辱华大人的,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若华大人知道她立军令状,为百姓谋福祉,背地里被你们如此讥讽嘲笑,她是否觉得人心凉薄?她如今才多大,你难道没有子女妻儿么?”
那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方才一起附和过的也都面上有些过不去,确实是自己多嘴多舌,这下也摘不掉,当即有些脸红,更有甚者想离开这里。
华慈开口了,晏正豪便放下了腿,拍了拍袍角,“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连我这等只知道遛鸟玩耍的纨绔都晓得,华大人是一等一的好官,小小年纪有如此胆识见识,更胜寻常女子无数,陛下亦是女中豪杰,你错了就是错了,带头给这位华伯伯认个错,我们就放你走。”
那人咬唇,“是我错了,不该多嘴侮辱华世宜。”
华慈脸色稍缓,摆手道:“你走,以后若要再让我听到你口出恶言,我必定押你去见官。”
众人看事情差不多了结了,都打算撤退,结果元九冷着脸,押着方才逃跑的说书先生回到了二楼。
这说书的名叫张大嘴,早些年走南闯北,练就了一声嘴皮子功夫,为了赚钱,向来是专门在盛京最时新的新闻上面,添油加醋,专挑老百姓爱听的,现在华世宜的名号最大,他又看在座的都是男人,自然使劲给华世宜泼脏水,引得一片叫好声,若到北坊,他哪里敢如此大胆,毕竟一脚一个贵公子,惹了事不说,万一丢了命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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