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坝引渠灌溉农田,有几十支分流,怎么下了半个月的雨,突然就冲垮了?咱们不是不修,是一直有在修补,若是无引渠,防备,冲垮了也是常理。”
“世宜,你想干什么?”
“爹,我要查这件事,谁冤枉了你,谁才是主谋,咱们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你疯了么?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跟那些人斗,你爹固执了一辈子,也就是个县令,你放心,爹想办法,把你跟你姐姐送出去,让你们好好嫁人,你就别管我了啊。”华慈拉着她,低声哀求。
华世宜心中有一团火,她是死也咽不下去的。
“爹,就算不查清楚,我也想知道水患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坝下的水库深不见底,水怎么会漫上来的,你虽然一直在修补堤坝,可也只是在堤坝上做文章,其他也许会有疏漏也未可知。”
“你别说了,快回去昂,那些百姓骂骂我,我不理他们,久了,他们也没事了。”华慈当她是开玩笑,并未往心里去。
“贪官,还敢来坝上,死了多少人都是因为你,你怎么不去死!”
辱骂声并未断绝,华世宜仿佛在强行忍耐,因为她知道,这时候逞口舌之能,只会给自己的爹带来无穷后患,这些都是良家百姓,打死人的事情是干不出的。
骂了一会,父女俩都跟缩头乌龟似得,人也就散开了,华世宜盯了一会水坝,默默回家去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百姓们的辱骂渐少,华慈身上的伤也有所好转,华清如算打起了精神,去给华慈送饭,甘云梦病痛反复发作,师鸿熙忙着科考,听说城郊有个新来的大夫不错,华世宜便跟求药方打算回来试试,一来二去到了傍晚才回,却发现家里的气氛很不对劲。
师鸿熙不在家,自己的爹好像又被人打了,姐姐哭哭啼啼正在上药,杨嬷嬷正在给甘云梦拍背。
“这是怎么了?”华世宜心里跟绷着弦似得,若是再有什么不对劲,她这根弦怕是要断了。
“咳咳咳咳……”甘云梦几乎要将五脏六腑给咳出来,她忙将药放在桌上,亲自替她轻抚,“杨嬷嬷,你说,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舅母怎么下床了?”
杨嬷嬷擦了擦眼泪,“小姐,那王长史看上你姐姐了,今天来下聘说是嫁给他侄儿当小妾,你爹不肯,他们就把你爹跟少爷打了一顿,还说少爷没资格参加科考,关衙门去了。”
华世宜怔在原地,良久,她才将目光挪到了华清如身上,“王珂的侄子,是那个王珣?”
“是啊,听说之前在坝上出事,现在瘫着,还要你姐姐去做小,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她自小仰望,自小亲厚的姐姐,要被这样的狗贼糟践,她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子挖开,狠狠的往里头抽血剜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来的,只是道:“姐姐,你不会答应了?”
华清如睫毛一颤,“鸿熙在他们手上。”
华世宜闭上了眼睛,良久,她才说,“我去求他们。”
“世宜!”甘云梦使劲全力唤了一声,也拦不住她已经飞奔出去的身影。
跑出师家大门,她才发现,她连和王家谈判的权力都没有,所以她先去了喻家,与姐姐的终生幸福和鸿熙的前途相比,尊严算什么?
喻家的门房小厮见到她来的时候,想起夫人的警告,忙将门关上,直接将华世宜拒之门外,她咬咬牙,还是上前敲了门。
“喻大人,世宜求见喻大人!”
“小姐!”杨嬷嬷追了出去,见她在敲喻家的门,二话不说来劝她。
“杨嬷嬷,你别管我,承彦哥哥会帮我的,你回去,照顾舅母。”
杨嬷嬷脸上全是泪,“小姐!”
“快走!”她没有停止拍门,就算把她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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