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疏觉得有些古怪,这祖宗不是最不喜欢旁人触碰?
难不成这宫中还有什么人能够弹压他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那长亭之中瞥去,想要再看一眼,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没了风,这帐幔便垂了下来,她一点儿也没看清,也不好再抬头看了。
“你若想看,便上来看。”
宴容那股子懒洋洋的声音从长亭之中飘了出来。
他的声音向来是低哑清和的,这时候也许是心情尚可,便露出一些慵懒来。
长亭之中又传来另外一个人人吃吃的笑声,嗓音倒是好听,只是有些男女莫辨。
“……九千岁,这……”
萧云疏被宴容抓了个正着,有些尴尬,不免有些进退两难。
说句老实话,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真的去打搅宴容,她自诩自己还算了解他,这时候倒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小侄女儿?来来来,来小叔这里。”
长亭的帐幔一下子被打了起来,露出来一张妖冶柔媚的脸。
这人长的仿佛女子一般,肌肤雪白细腻,一双凤眼眼尾带着点微微的红,瞧上去雌雄莫辨——除去他那明显鼓起来的喉结,否则还当真难以判断他是男子还是女子。
“十九皇子……?”
萧云疏上辈子当然也是见过这个人的,也许声音隔得太过久远已经忘记了,但是他的长相萧云疏还牢牢记得。
元兴帝有很多儿子,面前这个是十九皇子萧予乔。
萧予乔的生母是个小小的才人,母家出身清贫,长相也平平无奇,在这后宫之中蹦不出一点水花来,被宠幸生下皇子也只是运气好。
但可惜的是萧予乔从小就男生女相,小时候又甚爱穿着女郎的衣裳,生的柔媚倾城,很不得元兴帝的喜爱。
也许就是因为他不得皇帝的喜爱,没有什么人乐意对付他与他的生母,两人很顺利地活到了现在,在宫中也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
萧予乔性格也与其他皇子截然不同,他性情活泼开朗,喜好美人,酷爱胭脂水粉与风花雪月,对其他的事情没有一丁点儿兴趣,只想着混到弱冠,得个封号,出宫去当个闲散王爷就是。
他确实是个对皇位和权势没有任何兴趣的人,上辈子他就是混到弱冠之年就出宫当王爷去了,很快活逍遥。
“诶?小侄女儿你认得我?莫要叫什么十九皇子,太过见外,你喊我一声十九皇叔就好。”
萧予乔的眼睛睁大了,脸上露出很惊喜的神情,他生的好看,这样一笑,明艳动人的很。
“……曾经听宫中女官说过一些,对十九皇叔很有印象。”
萧云疏给他行了礼,他便接连摆手:“不必不必,大可不必,都是一家人,不用行礼。小侄女儿过来坐,桌案上有糖饼和果子,还备下了酸梅汤,你在外头晒了这样久,恐怕热坏了。”
萧予乔拍拍自己身边的空座,脸上很是欣喜。
“你若想看,你就进来些,外头热。”
宴容比萧予乔寡言少语多了,也不见得和他一样热情。
但他分明又说一句外头热,这人真是叫人觉得矛盾。
“快来快来,外头的太阳毒的很,你这样好看的女郎,晒伤了就不好了。”
萧予乔见萧云疏迟迟不来,也许是想伸手牵她,又觉得不妥,只好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露出一副有些委屈的神情来。
萧予乔性子热情,萧云疏则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抱宴容大腿的机会,既然两人都这样说,她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阿雅也已经晒的整个人都要化开了,好不容易跟了上来,气喘吁吁地想一同进长亭,不料那把守的番子直接伸手将她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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