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道此女是太常司徒的女儿?”
宴容坐在了萧云疏的对面。
他垂下眼,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眼尾漫出一股子阴郁。
萧云疏一时语塞——事情太紧急了,她亦是在回到瑞麟宫之后,才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情,连个由头都没有想好,就匆匆忙忙地追了过来。
无怪她这次这般方寸大乱,因为这件事情确实十分紧急,她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虽说她还是来迟了,王悠然已经被宴容重伤,但是好在还勉强吊着一口气。
有她的祖传秘药在手,必定能将王悠然从阎王老子那儿抢回来。
她心中思绪有些乱,但却飞快地在心里想好了由头,脸上维持着平静的神情,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大人应当知道,萧氏虽然天高皇帝远,但怎么也是记挂着我的,我早已了解京中格局,尤其是这位不知好歹的王司徒。”
萧云疏知道宴容与王司徒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这种矛盾甚至堪比血海深仇,所以这话她说的底气十足。
宴容果然没有对这句话起疑心,但问题的重点并不是这里,所以萧云疏又立即补充道:“我宫中有一位宫人,平常伺候我饮食起居的,先前就是在福安公主身边伺候的。
她挂念旧主,常常回去陪伴福安公主,今日也去了,说是福安公主请了客人进宫,怕公主身边人手不够,我便多问了两句,得知是她请了昔日好友王悠然入宫玩耍。
王悠然这个时候进宫能做什么?我心中总是觉得不对劲,赶紧过来瞧瞧,便碰见大人在此了,倒也没有别的。”
萧云疏这话说的镇定自若,尤其是到了后来,她说的甚至很有底气。
这位宫人确实不是她虚构的,她当初选人的时候知道有一位福安公主从前身边伺候的宫女儿,便立即将人留了下来。
当时预备着的就是这件事情,有她在就是最好的借口,如今一想,幸好自己当时反应的快,将人留下来了,否则今儿直接就被宴容给问死了。
她总不能够告诉宴容她知道上辈子发生了什么,更知道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罢?
“当真如此?”
宴容抬起眼来看萧云疏。
他的眼瞳颜色比旁人要深很多,定定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目光显得尤为专注,不由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萧云疏如芒在背,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露出一点儿不对劲来,就能被这个洞察力敏锐的祖宗给发现端倪。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宴容的目光施施然地点头:“自然是如此。倘若大人不信,大可去我宫中找那位宫女儿求证,这宫女儿名叫彩萍,您只管问问她便知道真假。”
宴容没有说话,他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目光之中带着审度的神情。
萧云疏便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目光之中十分坦荡。
实际上这个时候她的后背已经不由自主地沁出了冷汗,宴容的目光侵略性太强,在他的审视下维持平静从容已经是极限,若他再像以前一样,冷不丁地冒出来几个致命的问题,萧云疏恐怕就要力不从心了。
她分不出心来维持自己的平静稳定,好在宴容并没有再纠缠此事,而是问道:“那你说说,此女为何不能杀?你又是如何知道,此女是王连的女儿,又因何知道,王连与我有关?”
这每一个问题都个个扣死在萧云疏的点上,每一个问题都十分紧密,给萧云疏的空间非常小,她若不打起万分的精神来思考回答,便会被宴容找到破绽。
和宴容说话吗,与和旁人说话太不一样了。
萧云疏的话语之中但凡有一点儿错误,被宴容抓到,那便是无尽的漏洞。
萧云疏清楚地知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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