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的脸上半面血污,眼中却尤有恨意:“狗贼!你杀了我,你也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他这话还没说完,眼前便看到一点儿阴影,随后满嘴还没说出来的辱骂之语,就被宴容那硬底的皂靴给压回了自己的胸腹之中。
这一股力道大的出奇,直接压得他偏过头去,仿佛脸皮都要被他活生生踩掉了一般。
宴容可不爱说废话,他半低着头,眼中半是戏谑半是冰凉,并不见得多么波动,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小太监,用力地往下碾了碾,将小太监整个人按死在地上,轻声问道:“你主子是福王还是闽王?”
那小太监脸都被踩得变了形,口鼻之中不断有血涌出来,却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宴容眸中神情未变,他收回了脚,慢条斯理地将自己鞋底上沾着的血液擦在小太监的身上。
随后宴容弯下腰来,竟是直接握着这小太监的脖颈,将他整个儿从地上扯了起来,狠狠地按到宫墙上去:“最后问你一次,你的主子是福王还是闽王?”
小太监原本惨白的脸越来越因窒息而涨红,宴容却轻轻地往上一举,将这小太监直接举到半空之中。
他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开始扑腾,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掰宴容的手,宴容另外一只手已经在腰上一按,指尖瞬间便有寒芒闪烁。
几乎是刹那间,小太监的双手便齐刷刷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斩断了。
两团肉块掉在地上,大量的血液瞬间喷涌到宴容的身上,他雪白的衣衫顷刻间就成了血衣——这个时候,宴容那双深色的眼瞳之中才逐渐有了些波动。
他的指尖沾染了血液,宴容便厌恶至极地皱起了眉头,松开了扼住小太监喉咙的手,任由他摔倒在地上。
宴容的神情被面具遮掩看不清楚,浑身的气势却变得极为乖张暴戾。
他的目光之中隐约有了不耐烦的神情,手已经高高地抬了起来,将指尖上沾着的那一点儿血液给摔掉。
那两个跟在一侧的番子都忍不住抖了抖肩,看来今儿督主的火气似乎不小。
那小太监疼得浑身发抖,如同破布袋一般瘫软在地上,眼口鼻之中都不断溢出血来,头上原本戴着的头巾都散开了,他一头长发散乱了一地。
“督主,这好似……是个女人!”
这两个番子之中有一个眼尖,盯着那地上躺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小太监,忽然说道。
“女人?便是个女人又如何,将她捆上,今日不将她嘴里的话全撬出来,这东厂西厂的招牌干脆不要算了。”
宴容的语气之中已经满是不耐了——他的脾气素来算不上好,但是也鲜少有这样不好的时候,那两个番子也不知道今儿督主怎么去见了小郡主一趟心情便如此不佳,但这个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按着宴容的吩咐行事。
这两个番子将昏死在地上的女子捆了起来,一个蹲下身去,掏出手帕子将她脸上的血污擦干净,而宴容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忽然锐利起来:“想不到,竟然是王司徒的女儿。”
宴容的唇角逐渐勾了起来,露出一个冷意十足的笑容。
他挥了挥手,两个搬动女子的番子就停了下来,而宴容走到她身边,竟是直接伸手,将她的整个肩胛骨都捏碎了:“她王家的人不是一个个都自诩清高贵重,还说要拿了他的骨头将我的天灵感都砸穿了,我倒要看看她王家人的骨头是不是都是这样硬。”
巨大的疼痛又将这女子给疼醒了,她这时候视线已经模糊不清,便是一直在流血的手腕更是让她昏昏沉沉,已然感觉自己不中用了,却还是嗫嚅着从双唇之中挤出一句话来。
“匹夫竖子……奸诈之徒……阉人下贱……”
这女子的双目血红,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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