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真人被送进自心真人特意收拾出来的屋子, 见那满室禁制,云真人神色轻蔑。
“呵。”
她要真想逃, 这些禁制薄得像纸,能拦得住她?
真正将她困在这灵空山的是南阳真人!
她款款坐下,抬眸看了眼杵在门口不敢进来的自心真人,雾蒙蒙的眼睛透着冷意,唇角弧度薄凉冷酷:“还不快滚。”
她是逃不走,但不妨碍她看到自心真人就烦。
自心真人哪里敢有异议, 把门一关,脚下生风,回去给南阳真人复命去了。
说完,自心真人难免偷偷瞥向一侧的何真人,他家恩师还有个舅舅,别说云真人才知道,就连他这个徒弟也是头回听说,云真人输得绝对不冤。
何真人对他悄悄眨了下眼睛, 似是问询,又似是打招呼,随后继续与南阳真人议道:“地点仍定在海上坊, 你定个日子,我来给各宗各脉发邀书。”
南阳真人冷淡点首,哪怕对面既是刚与他并肩作战的道友, 又是他的嫡亲舅舅,却也不见他有所动容。
何真人习以为常, 想多待一会儿,但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左思右想中对上外甥平静的目光, 终是放弃:“罢了,我这就回去,待你定好日子,传符书于我。”
南阳真人扫一眼身侧的徒弟,颔首吩咐:“真人慢行,自心,去送一送何真人。”
自心真人:“!”
他步履缓慢,脚步迟疑,何真人分明更想让师父去送啊!
何真人饱含期待的目光黯淡下来,到底维持风度不曾纠缠,走出少许路程,他偏头与自心真人闲话。
自心真人知道他与师父感情冷漠,但到底是亲戚,看着似也不会害师父,便也放松应对。
当何真人问及自家徒弟时,自心真人精气神大振,妙语连珠,很是夸赞了徒弟一通。
虽然徒弟不是他教的,但那是他徒弟啊!挂在他名下的徒弟!
而且师父都说了是他眼光好。
自心真人一点都不心虚,在他嘴里陈修洁就没有一处不好的,何真人没拦着,听得仔细,最后笑道:“是个好孩子。”
已行走山门处,何真人摆手:“回去。”他衣袖鼓荡,身裹缥缈云气,临空而立,好似神人。
自心真人弯腰恭送。
屋中,南阳真人静坐不动,无波无澜。
凤和二十八年四月初十,东来宗以灵空山的名义邀各宗脉于海上坊议事,请各宗脉掌者务必到场。
灵空山之威,不显之时便已足够令人畏惧,何况它言辞强硬态度冷硬,更无人敢违逆。
其中以朱景宗一行人最为忐忑,因为他们家的老祖宗自从往灵空山一行后便就此失踪了,掌门云袅以子女身份往灵空山去过几封符书,字字恳切,句句担忧,结果如石沉大海。
其次便是望月宗了,他们家祖宗是最先跳出来跟灵空山继承人对着干的,杀鸡儆猴,望月宗怎么瞧自家长得都很像那只鸡。
其余宗脉,如碧越宗天水宗等倒很淡定,起初还企图反抗之下,只是等到了海上坊,几家宗脉暗里一联络,你看我我看你,发现大家反抗的心好像都不强烈,你出一个主意我出一个主意,四下一对照,又发现似乎都没什么用。
南阳真人好说话的时候,他们觉得还能再苟一苟,但对方把强硬的态度一摆,他们觉得八成苟不过去了。
有宗脉还没死心,那是一家叫做悬兰阁的宗脉,仗着和东来宗孟掌门有着还算亲近的关系,悄悄上门试探了一下。
孟掌门觉得既然是亲戚,便见了对方,谁知对方登门说的是这件事,他和来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匪夷所思道:“我的态度表现地还不够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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