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寒风呼啸。
第一院医院门口已经积了一层雪。
苗可除了手术室门口那里也不愿意去,哪怕她已经一天滴水未沾。
巴壮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默默地备好水,坐在苗可对面的长凳上,不言不语。
;病人家属是哪一位?
;医生,我丈夫脱离危险了吗?
医生摘下起雾的眼镜,;病人只是暂时脱离危险,现在要转到重症病房继续观察。
苗可说不出话。
巴壮上前问医生具体的情况,随后,脸色登时变得暗沉。
出门一天,苗可还没有给高昂父母联系,盯着手机看了许久,终究还是把它塞回到口袋。
她曾经希望高昂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这样的话,再不需要躲藏,再不用每日提心吊胆。
至于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些,苗可本人也不知道,只觉得老天这是在捉弄自己。
不打电话回去,也不代表韩香梅不会打过来。
苗可在电话里面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总之关于高昂出车祸的事,她一个字头没有透露。
毕竟高昂父母年事已高,万一知道了,老人家再出事,苗可不敢继续想。
ICE门外有不少病人家属,包括男女老少,或是在医院租借折叠铁架床、或是自备,一排排有秩序的摆放。
几乎每张床底下都有脸盆、牙膏牙刷之类的生活用品,甚至还有人把贴身衣物晾在窗台上。
每个人看上去都似乎是没有睡醒,没有吃饱似得,尤其是等到医生,询问了家属的病情,有的人失望至极,有的人重拾希望……
苗可坐在巴壮端来的塑胶小凳子上,看遍每个人细微的小表情,默默的在心里面做好了最大的打算。
;巴壮,你伤还没有好,正需要休息,你赶紧回去,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苗可口吻十分强硬。
巴壮乍一听,有种和高昂对话的错觉,他嘴上妥协,事实上只是下楼,换了一个地方等候而已。
初春的夜晚还是很漫长。
苗可躺在铁床上忽视夹杂烟还有食物的气味,翻来覆去,泪水一片片打湿枕在脑勺下面的衣服。
忽然,手机响了。
苗可看见杨岸的名字,手,下意识捂住了胸口,清了清嗓子:
;喂?杨岸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儿啊?
;我……
苗可本打算说在杜苌家,转念一想,万一两人通电话,谎言不攻自破。
;我,我和高昂在一起,明天就回去。
;你们在罗平?
;嗯,没错。
;你们没事吧?
;没事,都挺好的,你没跟巴壮联系吗?
;他手机打不通,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好的,不说了,杨岸姐,高昂催我睡觉了。
苗可挂断电话愣再窗边一动不动。
巴壮收回脚,转身走进电梯下楼。
苗可和巴壮两人一分一秒的熬,熬到了清早,熬到了医生检查后。
高昂情况还是不容乐观,什么时候能够睁开眼睛,全靠病人自己意志力,另外也看天意。
这事,巴壮和苗可没有告诉任何人。
不料,周临西来医院洗牙齿,偶尔巴壮,一路跟到ICU门口,她瞧着苗可哭肿的眼睛,第一个猜想便是:高昂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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