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线布料绣架,毛笔墨汁棋盘,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供销社除了丝线和布料种类比较全以外,绣架根本没有。
毛笔墨汁有,棋子棋盘想有也难,倒是有军棋扑克之类的。
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买能买到的,绣架干脆找三太奶奶好了,仿佛在她家见到过。
实在没有,也可以找村里的木匠做,老手艺人应该都会做。
从供销社出来已经三点多了,那两个人还没有影子,赵雪滢不再等了,她要赶着回家,有很多事要忙。
就在赵雪滢离开后不到五分钟,魏建强和王庆国急匆匆赶了来,敲开国营饭店的门,值班员说他们要找的人已经走了,给他们留了话,回家去了。
魏建强心情阴郁,“找你们方大厨,置办一桌上来。”
说着拉凳子坐下,看服务员要反驳,“我知道你们还没下班,去后厨告诉方大厨,尽快做。”
服务员虽然还迟疑,但知道这个人是常客,只能先去找大厨。
不一会儿胖胖的方大厨出来,看到是魏建强啥话没有紧着做了一桌子。
王庆国默默无声,只瞅准魏哥喝没了赶紧续杯。
气氛实在不好,不说点什么实在不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魏哥你别生气,雪滢同志明显对你有好感,以后多的是机会。”
他清楚魏哥打的什么主意,把那批货说成两天后到,两天这个时间点很微妙,借口找不到回去的车他们就能顺理成章住进招待所。
多相处一天就能多制造机会,带着出去玩,花花钱,喝喝酒,没准儿在回村之前就能吃到嘴里。
本来一切很顺利,他们分开之后原本是来订招待所的,订完之后买些礼品去所长家打个招呼。
毕竟春节期间他们玩的挺疯,都是托所长的福,无论如何都要来意思意思。
谁知道在招待所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人,他虽然不认识,但看魏哥他们的谈话氛围是一点也不和谐。
没错,他被支到一边,听不到在谈什么,但两边脸色都不对是肯定的,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魏建强特别不耐烦,“不是那个事。”
但他烦的不是王庆国。
菜很快上来,气氛不好就算饿的不行了,也不好像往常一样吃个没心没肺。
王庆国的心情不在魏建强的考虑范围内,他心里想着别的事,没动筷,之一杯一杯喝起来。
刚才在招待所意外碰到了多年未见的发小,说是发小其实也就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伙伴。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碰面,说高兴有些勉强,说不高兴也不尽然。
就是曾经的跟屁虫已经在部队任职,这次是有外出任务路过这里,活得很好很成功,而他却只能陷在小地方挣扎。
到底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有些不合时宜的情绪还是能控制的。
起初聊的很开心,直到说到他二弟的婚礼,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一直逃避的真相。
家里根本忘了他。
盛大的婚礼,全首都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不仅如此,结婚这才几天已经开始准备出国深造。
大弟家的儿子,他的侄子也会一起去留学,总之所有好事肯定没他的份,导致在发小面前仍然绷不住那张带笑的假脸。
“首都情况不是很明了,大家都在观望。”
或许是看他情绪实在不好,对方还是提点了他,时局不稳。
他未必想不到这些,家里和上面联系紧密,有点风吹草动都要小心谨慎,能把侄子送出去,多少有些留后路的意思。
这可以理解,谁家没点不能说的事?时局变动时家人送出去是常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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