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萍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有人对她这般温柔了,衣袖之中还拢着那一袋沉甸甸的碎金碎银,却还是觉得有千斤重,这千斤重的重量带着她的眼泪一同齐刷刷地往下掉,最终低落在地上,泪水砸成了一瓣瓣的莲花。
且说晏昭昭与任谣回到正厅去的时候,正厅之中已经打扫干净了,只是空气之中弥散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就算在角落里点了熏香,那一股儿味道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晏昭昭与任谣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那李佳林一看两人这般,也大抵明白两人是嫌弃空气之中有味儿,干脆提议出去走走,或者去后院之中的小亭子坐坐。
三个人往外头走,又经过了那一处可疑的小院子。
晏昭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李大人,我听奴婢们说那一处小院子是先夫人曾经住过的院子,我们兄弟两个与大人一见如故,却不可不尊敬大人的先夫人,可否让我兄弟两个进去为先夫人上一炷香?
李佳林暗暗在心中痛骂小丫头们多嘴,嘴里已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必。
大概是他自己也感觉自己拒绝的太干净利落,显得有些古怪,便又补了一句说道:;我夫人生前喜欢清静,不喜欢有人打搅,二位贤弟有这心思,她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便已经很欣慰了。
他的解释反倒如同欲盖弥彰一般,晏昭昭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反正她已经试探出李佳林的反应了——他这么快地拒绝,更加坐实了那小院子里头必定藏有什么玄机。
三人去了后院之中的小亭子附近坐了大半个下午,喝喝茶,说说话之类的,看上去倒显得很惬意,但李佳林显然心不在焉。
晏昭昭知道这李佳林的心思恐怕都已经飞到快红楼去了,故而现下是一点儿专注也没有,她也不在意,李佳林没心思和她说话也正好,晏昭昭也懒怠花脑子思考如何应付他,甚至还可以和任谣在李佳林的眼皮子地下交换一些眼神,彼此交换已知的消息。
终于这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
今日的晚膳用的格外早,吃过晚膳之后,李佳林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说是备车马前往快红楼。
他那急色的样子简直藏不住,晏昭昭看了心中冷笑——男人是不是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忘记了色字头上一把刀?
不过恐怕男人也是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的,只是他们又有另外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来彰显自己对追香逐玉的快活之感,大抵也是心理安慰,为自己开脱吧。
三人心思各异地到了快红楼。
他们三人身上的衣裳都是上好的料子,在门口迎客的龟公一眼就看出来来人非富即贵,乃是最有油水的冤大头,立即在脸上堆满了笑容,满脸殷勤地迎了上来。
;三位贵客,是楼上的雅间儿,还是楼下的大堂?
龟公只是例行询问一番,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等兜里有钱的人最不屑和别人同坐一堂,自然是去选那价格高昂的雅间儿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李佳林就毫不犹豫地说道:;自然是要雅间,要最好的那一间。
;好嘞!
龟公清脆地应了一声。
李佳林见他应了,却半晌不动,不由得皱起眉头,露出一个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听到了就带路,呆愣在这里做什么!
那龟公还是笑脸盈盈的样子:;客人不要生气,兴许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快红楼,不知道咱们快红楼的规矩与别处不同。
这进门费是要给的,楼上雅间儿的价格也是另算,要您先将雅间儿的钱给了我,我这才能带您去楼上的雅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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