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南明和并不愿意将现在晏昭昭的情况告诉除了女帝之外的人。
这个旁人之中显然也包括了梁喑。
女帝自然要进去看,南明和一说,她便已经迫不及待地进了御书房,那个刚刚出来的太医也跟着进去了。
梁喑跟着要进去,南明和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殿下自重。
;自重……?梁喑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你叫我自重,同为兄长,你能在这里,为什么我不能?
这还是梁喑第一次这样抬起头来,直视着南明和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说出话来。
比起往日里梁喑脆弱的模样,现在的梁喑显然要更加尖锐。
他似乎是将平素里自己身上那一层温柔的外壳给完全褪去,此时此刻站在南明和面前的梁喑已经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梁喑眼角的那颗鲜红泪痣已经艳红地有些不同寻常,随着他声调的提高,那颗泪痣都仿佛流动了起来一般——等等……
南明和看到梁喑眼角的那颗泪痣摇摇欲坠,随后一滴鲜红的血珠从那泪痣上沁了出来,顺着他瘦削的脸颊缓缓滑落。
梁喑的容色原本就是绝艳靡靡的那一挂,如今他的容颜沾了血,倒是显得更加容色惊人。
梁喑整个眼眶都红了,一双眼睛之中翻滚着种种情绪,死死地锁定着面前的南明和:;我也是昭昭的兄长,你挡在这里,是用什么身份拦着我?
;我是医者,昭昭在里头,需要清净,殿下聒噪,还是不要进去为妙。
看着梁喑这濒临爆发的模样,南明和稍不注意就很容易被带入到他那般控制不了自我的癫狂模样之中,好在他心性坚定,即便是看着这样的梁喑,内心也很难被动摇。
;聒噪?梁喑似乎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眼角那滴泪痣发生的变化,反倒是上前一步,迎着南明和陡然沉下来的目光,欺身到南明和的身边:;顾行止,你拿什么身份去守着她?你是不是做她的兄长做久了,偷的旁人的身份,便当真以为自己是南明和了?
梁喑的声音低哑,含着些许偏执病态的疯狂。
这一句话的声调太低了,只在南明和与梁喑中间转了一圈儿,外头的几个皇子谁也没有听清楚。
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平素里在他们面前都十分温和甚至算的上是温吞的五弟,竟然会因为晏昭昭和南明和起了冲突——都是少年心性,怎么会看不出来梁喑这回是真的动了怒?
若是他们听到南明和与梁喑之间说的话,恐怕更是讶异。
这个什么势力也没有,回宫之后便一直依靠着母皇,如同菟丝花一般的柔弱皇弟,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比南明和想的更加出格,甚至丝毫不惧直接将南明和的身份给点出来。
南明和的目光沉地看不见底——他猜得没错,梁喑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来处。
梁喑的背后多半与他猜测的一致。
他没有说话,梁喑便以为自己戳到他的痛处,垂下眼眸来,目光却已经越过了南明和的肩头,看到御书房角落里躺着的晏昭昭。
梁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晏昭昭,口中却还在说话:;……她依赖你,不过是因为你与她一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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