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容易犯病,太医说的他的病像是哮喘,但是比哮喘还要严重,所以需要静养,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够练武,恐怕伤及身体根本。
他病最重的一年春天,襄城里头的桐花开了,那时候他住在最差的屋子里头,就算是用东西将缝隙都给堵住,但那桐絮还是扰人,就算是将门窗都封死了,有时候还是会有桐絮纷纷扰扰地飞进屋子里头来,随着呼吸进入到肺中,叫他咳嗽咳的昏天暗地。
有时候他便像现在这样咳出了血,小姑娘就拿着手帕子,将他唇角边上的血水一点点地擦干净,从来就没有嫌弃过他。
那个时候的梁喑因此有过一段时间的消沉日子,是那个小姑娘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给他打气,明明不会下厨,还亲手去帮他炖了枇杷雪梨汤,说是吃了之后能够润喉润肺,能够叫他好受些许。
可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对待人家的?
他觉得小姑娘炖的枇杷雪梨汤太齁,又没有太医院的懂得把握用量,口味奇怪,便是一口都没有喝过。
是的,如今回忆起来,除了常的第一口,他似乎一口都没有再喝过。
但他为了维持和她的关系,将她套牢在自己的身边,便要做出来那一副十分受用的神情,哄得她欢天喜地地继续去做了,可等她燎得满手都是水泡地回来了,他明面儿上很高兴地接过了,其实背地里便将这一碗枇杷雪梨汤给直接倒在后院的湖里头。
小姑娘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她看他的目光向来都是信任而温柔至极的。
与现在浑然不同。
想到这里,梁喑觉得自己胸腹之中似乎更痛了,他忍不住又低声地咳嗽起来,唇角不断有血液淌下,他却视为不见。
;殿下,擦擦吧。
梁喑正睁着眼睛想着那些已经是往者不可追的过往,却听到耳边传来小心翼翼却又十分试探的声音。
殿下……不,她不是喊自己殿下的。
她从前喊自己,只会喊五哥。
梁喑眼里所有的迷蒙都在一瞬间消了下去。
他转过头,便瞧见不远处的林倩青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将一方干净的手帕子递到梁喑的面前。
梁喑的目光很淡,他看着林倩青,仿佛是在看一个不识抬举的蠢货一般。
林倩青连手指头都抖了起来,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殿下,您,您流血了,用帕子擦擦吧……是新的帕子,今日才带出来的,没……没有用过。
林倩青从前做千金大小姐的时候就算不上是什么胆识过人的女子,今时今日敢硬着头皮走到梁喑的身边,也不过是因为她怕死而已。
她大约已经敏锐地预见到了什么,只知道今日若是自己不搏一搏,多半是没有好下场了,那边那几个公子哥儿蠢笨如猪,她却不能够再将自己这条死里逃生的小命给丢掉了。
梁喑的目光近乎苛刻地落在了她手里的手帕子上,如同呢喃一般问道:;干净的?
;是,是前儿才去买的簇新的帕子,洗了晾干的,今日才带出来的。
林倩青连忙答道,又将那手帕子往前推了推。
梁喑轻笑了一声,站直了身子,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帕子是干净的,可你人脏。
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谁都知道她林倩青是个给钱就能玩玩儿的下堂妇。
林倩青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为苍白,她摇摇欲坠一般退了两步,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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