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
两个人合作过不止一次,齐星文和他年纪相仿,都拿过影帝,却因为经济公司的业务能力一般,资源不如他,人气也差出一截,每次合作咖位都被他生生压过一头。
一来二去,两家的粉丝关系越来越恶化,闹得势不两立,稍有点火星就能激起一场难以控制的大战。
这次的推广合作,如果W&P放弃了他,邀约落到齐星文手里……
对方绝不可能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大好机会。
“我是在履行我的职务,作为受雇的职业经理人,尽量保住您的商业价值。”聂驰说,“您没有留意到,在我们提供了喻特助的解约文件以后,Darren才允许我们进会议室,进行这次合作的洽谈吗?”
隋驷半个字也说不出。
他靠在椅背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噎得他喘不上气。
“我们拿到的只是意向书。”
聂驰发动汽车:“您应当学会自己评估,对W&P来说,您怎么做才能拿到正式签约的合同。”
隋驷颓然闭上眼睛。
聂驰多少给他留了些面子,并没把话彻底说透。
可他毕竟不是真的一点儿脑子也没有。
是……因为喻堂。
W&P正在洽谈的合作方不止他一个,因为喻堂,才优先给了他意向书。
如果喻堂入职W&P的事受阻,这份意向书随时可能被收回去,换成齐星文,或是随便其他别的什么人。
喻堂签的那份劳务合同,根本没有一点约束性效力,喻堂要走,随时都可以走。
他手里根本没有底牌,没有任何条件和资格要求喻堂留下。甚至为了这份合同能够顺利达成,还要设法保证喻堂入职W&P的过程不出任何差错和意外。
隋驷忽然精疲力竭,他靠在椅背上,头疼得厉害。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喻堂明明一直跟在他身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他完全不熟悉的另一个人?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喻堂?
是Darren口中那个精明能干、才华出众的年轻人,还是夜里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仿佛没有生命的那道苍白影子?
隋驷用力闭了闭眼睛。
不论哪个才是真正的喻堂……现在都不重要了。
要促成这场合作,他必须设法让喻堂尽快好起来,变回——哪怕是尽可能的变回和正常人差不多的样子。
“停车。”
隋驷低声说:“我下车……有件事,你帮我回一趟隋家。”
聂驰依言放缓车速:“您要取什么东西吗?”
“我收藏的那些手表,在我房间的保险箱里。”
隋驷说:“最贵的那一块陀飞轮,帮我包好,送去我家。”
“您亲自设计定制的那块?”工作室没人不知道这件事,聂驰也听说过,“不是要送给柯先生做求婚礼物吗?”
隋驷看着窗外:“小铭不喜欢手表……”
聂驰问:“喻先生喜欢?”
“我喜欢。”隋驷说,“我喜欢,所以他会喜欢。”
聂驰没再问,联系了工作室派车来接隋驷。
隋驷攥得发僵的手一点点松开,慢慢握了两下,垂在身侧。
要靠喻堂的关系才能拿下W&P的合作,对他来说,几乎是把他一直以来的骄傲碾碎,扔在地上任意践踏。
这种强烈的、难以启齿的羞耻感,甚至远远超过了没能拿到这份合作,眼睁睁看着W&P另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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