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的沈茴用眼角的余光瞟见放在门口的木桶,想起小臂上自己划下的斑驳伤痕,她小声说:“不洗澡……”
“呵,娘娘该不会以为咱家被娘娘气了一回还会耐着性子伺候娘娘沐浴?”裴徊光站起来,走到门口去提装满热水的木桶,然后将水倒进木盆里,再兑一些凉水。他伸出手,伸进水中试了试温度。
他向来不喜欢热水,盆中水的温度让他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他迁怒般侧首睥了沈茴一眼,才端起木盆走到沈茴面前放下。
沈茴愣愣看着面前的一盆水,再看着裴徊光在她对面重新坐下。
她忽然就想起来那天晚上,她跪坐在床榻上,一页页翻着秘戏图给他看。其中有一页的荒唐画面是女子褪下衣裤,坐在一盆水里……
不了不了不了……
于是,裴徊光去拉她脚踝时,沈茴赶忙攥着膝上的裤料,保护自己的裤子!可刚刚的裴徊光实在是太凶了,她满心拒绝的话都不敢说出来了,唯有僵着身子。
直到她的脚被裴徊光放进热水里,沈茴怔了怔神。紧接着,热水浸着她脚底的伤口,她不由“嘶”了一声。
裴徊光欠身,慢条斯理地将沈茴的裤腿向上挽了起来,免得浸了水。
沈茴偷偷去打量裴徊光的神情,他垂着眼,看不出情绪,不过沈茴觉得他好像没有刚刚那样吓人了。
裴徊光刚要将手进盆中的水里,忽想到什么,他收了手,将指上的黑玉戒缓缓转下来,侧转身放在一旁的搁架上,然后才将手探进水中,捧起了沈茴的小脚。他将沈茴湿哒哒的小脚抬起来,搭在桶沿,再捧了水冲洗上她脚心的伤口。
长长的暗道让沈茴的脚心不仅脏兮兮的,还划出了好几道小口子。甚至有细碎的小石头嵌在肉里。
随着裴徊光的清洗,脚心的痛觉越来越清晰。沈茴双手压在身侧的长凳上,缩着肩,不由自主地想要把脚收回来。
“没清理干净,乱动什么?”
裴徊光神态已如常,声音却还噙着些冷意。
沈茴抿抿唇,不吭声,也不敢乱动了。
那细小的石头粒嵌在沈茴脚心的肉里,裴徊光想要将它拨出来,指腹刚碰过去,便压了伤口,血渍粘了他的指腹。而那石头粒又往肉里面藏了藏。
裴徊光嫌恶地皱了眉。他再抬抬眼,去看坐在对面的沈茴。她揪着小眉头,眼睛红的不像话。
“啧,有那么疼吗?”
沈茴没逞强。她带着哽咽地“嗯”了一声:“疼……”
裴徊光嗤笑了一声,拖着沈茴的脚跟,将她的腿抬高一些,然后凑过去,用舌尖去舔走嵌在她脚心阮肉里的石头粒。
沈茴睁大了眼睛,怔怔望着他。
裴徊光却已经松了手,侧转过头,将粘在舌尖上的石头粒吐出去。
沈茴愣愣看着他,他忽然松了手,她也忘了收力度,被他放开的脚落下去,激起木盆里掺着污渍的洗脚水,
溅在裴徊光的脸上。裴徊光堪堪闭上眼睛,才免得污水入了眼。
沈茴缩了缩脖子,畏惧地身子向后退了退。
僵持了片刻,沈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手心去蹭溅落在裴徊光脸颊的洗脚水。裴徊光没什么动作,由她擦完收回手。然后他重新抬起木盆里沈茴的另一只脚,查看她脚心的伤口。
还好沈茴这一只脚的足底只划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没有别的什么伤口了。
裴徊光给沈茴处理完足心的伤痕,又换了一盆水,重新给她洗了脚。然后拿了悬挂在一旁的棉帕,仔细吸去沈茴双足上的水渍。
裴徊光将棉帕随手一放,起身往外走。
沈茴默默听着裴徊光逐渐走远的脚步声,半晌,她抬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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