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两点之前一定会醒,一听这话把“红薯烤好再睡觉”的话咽回去。
顾承礼往他们被窝里塞两个温水袋,仨孩子在床上闹一会儿,被窝里一暖和就睡着了。
烤红薯自然不能在蜂窝煤炉子上烤,顾家还有半袋子杂面馒头,暂时不用蒸馒头,自然也没法在地锅底下烤。
今年顾家吃了几次黄豆炖猪蹄,为了把猪蹄上面的毛烧掉,顾承礼就用破铁皮弄个简易的火盆。厨房收拾干净,把晚上煮面条要用的青菜收拾好,顾承礼就把火盆点着。
跟沈如意在廊檐下烤一会儿火,盆里只剩炭火,不再冒熏眼睛的浓烟,就把火盆移到西卧室。卧室门半开着,有个火盆在里面,里面的温度也比堂屋高。
顾小牛醒来拉开被子,就觉得屋里暖和,本不想穿厚厚的大棉袄,下来一看到火盆,小孩明白了,就拿着袄出去。
冷风一吹,小孩瞬间清醒,朝他娘跑去。
棉袄太厚,顾小牛自个没办法穿,沈如意给他套上,顶着红扑扑小脸的小孩顿时觉得身上很暖和,好想出去跑几圈。然而,小孩习惯了带上两个弟弟,就把俩弟弟闹醒。
小猫和小柱跟他一样,觉得屋里暖和也不想穿棉袄,顾承礼揪住小猫,小柱儿绕开爹娘朝卧室跑。
沈如意也不去追,只对她大儿子说:“弟弟不穿衣服不准出去。”
“顾小柱,给我出来!”小牛大喊。
小柱儿出来,一个劲摇头,“就不穿,就不穿。”
“哥哥的话也不听,你是不是也想挨揍?”顾小牛想学他娘双手叉腰,可他穿太厚,胳膊弯不下俩,只能双手扶着大腿。
沈如意忍着笑,问小儿子,“听到哥哥的话了没?”
小柱儿停下,扒着门框,眨了眨眼睛,抿抿嘴就是不吭声。
小牛上前把他拽过来。
沈如意给他套上衣服,小孩下意识想挣扎。沈如意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孩子老实下来,沈如意给他扣上扣子。小牛朝弟弟伸出手,“走吧。”
小柱儿看看他哥哥的手,朝他哥手心里一巴掌,就气咻咻往外走。
顾小牛不敢置信,看向他娘,“他打我?”
“你都敢打你爹,弟弟打你咋了?”沈如意反问。
这话把小牛问住了。
小孩不由地看向他爹。
顾承礼朝他走去,小孩吓得躲到他娘身后,看到他爹直直地推开西卧室的门。小孩松了一口气,“爹去卧室啊。去卧室干啥?”
顾承礼把火盆端出来,发现还有一点点余温,估计里面不烫,徒手把红薯扒出来。
小牛和小猫见状,同时惊呼一声。
走到大门边的小柱儿发现大门闩上,他踮起脚也够不着,又听到两个哥哥叽叽喳喳的,犹豫片刻就往回跑。因跑的太快,啪一下摔倒在地。
穿的太厚,小孩的脸和脚都没沾地自然也不疼,吭吭哧哧起来就继续往屋里跑。
沈如意眼角余光注意到这一幕,无奈地摇头,“慢点!”
气还没消,小孩听他娘的话才怪。
迅速到屋里,小孩就忍不住大喊,“还有我!”
“我还以为你不吃呢。”顾承礼一掰两半,给小牛一半,另一半剥掉一点皮用写满字的字包住递给他。
小孩瞬间忘记生气,跟他大哥哥俩好的挤在一起。
仨孩子白嫩嫩的小脸变成黑乎乎的,烤地瓜也吃光了。
如此过了十天,也到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大寒——腊月二十八。
春节不放假,二十八这天正好是星期天,所以副食厂一定特别忙。而顾承礼料到这点,所以天蒙蒙亮就起来。
洗漱后,拉开炉子煮上米,估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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