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每一位县令的动向,为邓情在北地收揽了大量的势力。
董道夫很会笼络人心,也很会控制人心。在这都护府上,除了邓情一人,他几乎不信任何人,他身边的心腹手下,全是他从北地各县的死牢中解救出来的最穷凶极恶的罪犯。这些罪犯落到他手中,被他用极其残忍的方式驯服。他不相信任何卖身契书,他只信那些抱着强烈生存欲望,又有心愿未了的人。他找的囚犯,都是这样的人。
但他藏得真的太好了。这些年,我和越崇从来没有察觉到此人的行动。他做事不留痕迹,杀伐果断,让人找不到遗漏之处。主公,这个董道夫,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我们对付邓情的最大阻碍。”
邵谦沉吟片刻,皱了皱眉头道:“那百卫冕与这董道夫又有什么仇恨?”
钱晖回答道:“这事,说起来,也和董道夫私下为邓情做事有关。百卫冕和我们一样,同样是最近才知晓他做得那些事。这些年,邓情威逼北地的每一位县令听命于他,在每年年末要向都护府上缴数万石钱粮,并掌控着整个郡城的商道与管道,若遇到稍有不从者,便命董道夫格杀勿论。
百卫冕有一位兄长,名唤百卫城,死在了董道夫手上。这百卫城因不忍继续压迫百姓、以人血谋得暴利,所以不愿再继续跟着邓情为非作歹,想要远离北地。邓情认为他知晓太多内情,于是命董道夫秘密将他处置。
此事,百卫冕不知,他一直以为,他的兄长乃是董道夫一人所杀。且后来得知邓情一直重用董道夫,将他当作真正的心腹。百卫冕心中的不满和怨恨便更加深刻了。因此,他与董道夫几乎是水火不容。
他记恨董道夫杀了他的兄长,更记恨董道夫夺了他在邓情心中的位置。”
邵谦讶然,疑声道:“哦?他们之间居然还有这样一桩往事。钱晖,你觉得,这百卫冕又策反的可能么?”
钱晖愣然,傻傻问道:“主公此话何意?”
邵谦摸了摸下巴,淡淡说道:“若是让百卫冕知晓,他的兄长是邓情下令所杀,他会怎么样?”
钱晖迟疑了一下:“百卫冕生性刚强,对邓情忠心耿耿。但他只有他兄长这么一个亲人。他的兄长,从小抚养他长大,一直被他视为父亲一样的存在,如果让他知晓百卫城是邓情下令处置的,恐怕他会疯魔。这世上应该没有人能抗住最亲最信任的人的背叛?”
邵谦扬起眉宇,眉梢飞入两鬓,冷酷的说道:“那就找机会让他知晓。这个百卫冕,将来或许是能助我们对付董道夫的最强力量。纵然他的兄长背叛了邓情,可邓情如今仍然让他担任北地郡城所有军防的统领,便说明邓情非常信任他,甚至依仗他。”
钱晖眸色略滞,仿佛犹豫不决。
邵谦察觉到了他这一丝情绪,扭头朝他投去目光,沉默片刻问:“怎么?你难不成起了怜悯之心?”
钱晖面色尴尬,使劲儿搓着手,慌乱的解释道:“主公,属下只是觉得,百卫冕有些许无辜。这些年,他其实并不知邓情私下所作的那些恶事。且,他一直尽忠尽责,对这北地郡城的百姓也是爱护有加。其实,他算是个义士。若非有他,这北地还不知要被邓情搅成什么样的浑水呢。”
邵谦反复斟酌他的话,定了定神,淡定问道:“这么说,你觉得他不应该知道他兄长之死的真相么?还是你觉得,他可以永远不知道这个真相?”
钱晖双目微瞠,哑然无言。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阻止百卫冕知晓他兄长之死的真相呢?
单单因为觉得他可怜么?那现在不知真相的他,仍然忠心耿耿的被杀兄仇人利用,岂不是更可怜?
“我确实想要利用百卫冕对付董道夫、对付邓情。但是,除了告诉他真相,我不会左右他任何想法。钱晖,你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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