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车中。车内用厚厚的纸糊住了缝隙,透不进一丝凉风,车上铺了厚厚的褥子,此刻她正枕着宁南忧的肩头斜靠在车中软榻上。
再转眸朝身侧的青年看过去,发现他正用一只臂膀撑着自己,尽量将肩头侧下来让她靠着,另一只手拿着一轴竹卷,双腿曲着,有些费力的盯着上头的字看。
她眨了眨眼,不知不觉勾上了笑意道:“二郎这样不累吗?”
宁南忧一惊,手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幸好双腿及时勾住了内厢的顶柱,这才没有滑下去。
他捂着发麻的肩膀,略有些艰难的起身做到了褥子小榻边,问了句:“是我弄醒你了吗?”
江呈佳抬头,掀开车窗竹帘往外头瞧了一眼,见着那高照的艳阳,咧嘴笑道:“都这个时辰了,我也该醒了。你什么时候将我抱上车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
“许是你昨日太累,睡得熟,眼下牛车已到了县所郊外,还有三炷香的时辰,便能到庄子了。”宁南忧简单交代了一下。
江呈佳点点头道:“好。”
她舔了舔嘴唇,撑着身子坐起来,略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道:“我有些口渴了。”
青年抬头望了她一眼,露出宠溺笑容,放下手中竹卷,挽起竹帘朝外头喊了一句:“千珊,替你家姑娘倒些水来。”
只听见外头千珊大声应了一声。青年才放下帘子,重新坐回了原位。
江呈佳打量着车壁的装饰,有些好奇道:“为何你将这牛车的车壁都封了厚厚的一层纸?”
宁南忧握紧了她的手,低声答了一句:“孙齐说...你身子不好,吹不得风,怕你再着了寒便不好了...于是几日前便嘱咐季叔去寻车子,封车壁了。”
他虽没看她,唇角却一直扬着不曾放下。
江呈佳嘻嘻笑了一声,心满意足的靠在软枕上,只觉心中充满了甜丝丝的蜜糖味儿,令她心情愉悦。
千珊没过一会儿便从车窗里递来了水,她饮尽后,便安逸的坐回了他身侧。
车子虽行的缓慢,一路上几乎没什么颠簸。
大概也是他怕自己坐着不舒服,或是影响到背后伤口的愈合才命车队走得这样慢。
她静静靠在他身边,瞧着他低头认真读着手中竹卷的模样,看出了神。
竹帘透着一丝丝阳光,洒入车厢中,落在他浓密细长的眼睫上,一点点金黄的光点似小精灵般飞舞。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唇角的笑便没有停下过。
宁南忧读书一向入神,根本未注意到她的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牛车悄悄停了下来,缓缓的稳住,外头传来季先之的一声唤:“主公,到了。”
宁南忧动了动,这才放下手中书卷,应了一声,转头去看江呈佳,却瞧见她侧着身靠在车壁上,正一点一点的垂着头迷迷糊糊地睡着。
他勾上一丝温柔笑意,轻唤了一句:“到了,阿萝。”
江呈佳呜咽一声,睁开模糊的双眼,眨巴了几下道:“这么快?我竟盯着你...睡着了。”
她无意识的将心中话说出来了,却惹来宁南忧一声笑道:“原来阿萝方才在车上一直盯着我?”
这话令江呈佳立马红了脸,立即狡辩道:“谁一直盯着你瞧了?”
她哼了一声,便急匆匆钻出了车厢,在千珊的搀扶下下了牛车。
宁南忧遂即跟上。
此刻,牛车停在一座简朴不起眼的庄子外,庄子被一层层的枫树叶遮掩住,若不是牛车入了内里,只怕在这片林子外头根本看不见这座庄子。
宁南忧见她十分吃惊的盯着庄子看,勾了勾唇角道:“你在看什么?”
“这...这庄子虽简朴,可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