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灭口了。李氏,是面精致的屏风,能挡住父亲朝我看来的所有审视目光,但同时她也是一把随时能让我见血的力刀。可尽管她会伤了我,我依然还需将她带在身边,攥在手中为我所用。”
李湘君。
每当他想起往事,总会对这个女人更多一层反感。可偏偏,他要与这样的人继续伪装下去。一想到这些,他便烦躁难抑。再想起她对江呈佳的所作所为,心中那团火便燃得更烈了几分。
青年一向算得稳,坐得住。可说这话时,只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不得发泄,他这辈子最讨厌被旁人操控,却一直挣脱不了束缚,无论是父亲的,还是李氏的。他都没办法轻易挣脱。
从前或许没觉得这有什么,大概认为他这辈子就是这样了,若不是还有大仇未报,若不是这世上还有母亲与舅舅,他已没有活下去的渴望了。
可如今,他却想活着了,不但想活着,还想挣脱身上所有的枷锁,从这泥潭里爬出来。
为得,只有那一个人。
因为她,他忽然觉得生活有了些盼头,也开始期盼归隐山林,同她一起煮茶酿酒的未来。
宁南忧那双从来黑沉黯淡的眼眸里终于多了一丝亮光,不再那样死寂。
“季叔,去准备一下,五日后,我与阿萝同行,一起前往县所庄子中,会面蒋太公、顾安与佟武。”宁南忧突然下了这个决定,语气非比寻常的肯定。
便是连季先之都不曾预料,此刻也愣住,呆呆的盯着他瞧,忘记了回话。
宁南忧没听见应答,便扭头朝季先之看去。只见他微微张着口,有些吃惊。
“我答应过阿萝,不再瞒她任何事。即便是我不能说的,我日后不说,也不会全都瞒着她。她是个明理的,也晓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宁南忧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季先之眨了眨眼,打心眼儿里替他高兴起来。从前的宁南忧,活得只想一副复仇的躯壳,没有一丝生气,整个人都是阴郁的,自从江呈佳入府,他好似有了些改变,眼中竟有了星星,有了希望。
“如此,老奴便好好找一辆牛车。”季先之点头应道。
青年遂即接过话茬道:“多铺些被絮,内壁封上纸,莫要让风漏进来,她伤重,受不了颠簸也受不了寒气。”
季先之听他唠叨起来,忍不由将心里的高兴挂在了脸上,连忙答道:“好好好,老奴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青年低下眸,瞧了瞧外头的天色,眼见日落于西,收走了最后一缕夕阳,他便按捺不住心中想要见她的渴望,盼着夜幕快些降临。
北院,一众仆婢被季先之调走后,便清静了许多。
季雀用过晚膳,便急匆匆来院中找江呈佳,同她说了好久的话,央求着她将昨日之事细细说一遍。听时,又咬牙切齿张牙舞爪的想要去南阳阁寻仇。
江呈佳笑眯眯将小童抱在怀中,温柔的哄着。
很快便至了夜中。季雀恋恋不舍,不肯离开北院,江呈佳便叫季雀今夜在北院同她一起睡。
季雀欢欣鼓舞的点点头,可谁知两人还未洗漱睡下。从卧房的里窗外便翻进来了一个人。
这人的到来,差点吓得季雀尖叫,江呈佳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悄声在她耳边说道:“雀儿乖,莫喊,来的是君侯。”
季雀在有些晃眼的烛光里朝那人定睛一看,这才瞧清了他的模样,立即目瞪口呆的仰起小脑袋向江呈佳问道:“女君...主公为何正门不走,要翻窗?跟做贼似的。”
听着雀儿天真的询问,江呈佳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因为主公特别喜欢翻窗,翻窗可以锻炼身体。”
她悄悄在雀儿耳边说着,烛光里,那青年缓缓朝矮榻边行来,皱着眉头瞧着正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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