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
她明明记得,云耕姑姑为她打开天命预测劫难时,她还能瞧得清楚,也记得究竟是什么样的场面,不知怎得,过了一早上,再去回想,有些地方便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紧紧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后,就撒开不管了。
因为她想,总归不能全靠天命指路,毕竟要想改变覆泱的命数,全盘路数皆需凭她自己。
千珊坐在江呈佳身侧,正因牛车缓慢摇晃而有些瞌睡眯上眼时,忽觉车帘子似掀开了一条缝一般,有凉风往里头灌。
她睁眼望去,只见身着玄衣蟒纹袍的青年从外头掀了帘子钻了进来。
千珊正预备唤出声,便见青年及时做了噤声的手势,并示意她下车随行。
千珊即刻点点头,弯着腰小心翼翼往帘子外行去。
青年贴着牛车车壁,为她让路。
千珊跃下牛车,跟在季先之身侧,与几个小厮护着牛车继续往前行去。
江呈佳不知闭眼想着什么事,入神的很,也没察觉车停了下来,更没发觉身边的人变了一个。
玄衣青年靠在她身侧坐下,望着她闭目养神,恬静安然的样子,露出宠溺一笑,轻轻将她揽入了怀中。
江呈佳起先一惊,但未睁开眼,以为是千珊想要让她躺下休息,便懒懒说了一句:“我不困。你不必操心我。”
“一直闭着眼,还说不困?”宁南忧柔声哄道。
江呈佳听着沉沉脆脆如泉声一般悦耳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一下子睁开了双眼,侧过头朝身边人望去。
这面若美玉,剑眉凤目的玄衣青年朝她温柔笑道:“你若是困,便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
“君侯何时来的?我竟一点也没察觉?”江呈佳一愣,有些质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毛病,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听着。
“才来。”宁南忧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细软顺滑的头发柔声道:“许是你思量什么正入神,因此才未发觉我来了。”
江呈佳顺着他搂过来的臂膀,缩进了他怀中。
“却是我过于沉迷思绪了。”她露出浅浅的笑容,依偎在他怀中。
宁南忧轻柔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道:“在想什么,这样入神?”
“倒也没什么,只是再想,与水河、红茶同行的有我手下的一个小侍卫,名唤宋阳。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郊外庄子照顾水河与红茶,我想...若是将水河与红茶带入府中,也该让他跟着。”
宁南忧听周源末提过,荒山山谷时,前来救江呈佳的除了千珊之外,还有一独眼少年跟在身后。想来,这个宋阳便是了。
他沉吟片刻,只觉这独眼少年同水河、红茶同住一处庄子已有半月有余,想来也是知晓了许多事,若是将他放离了临贺只怕不妥,于是便顺着江呈佳之意道:“你若想将他也带入府中,便让他与水河、红茶同行。”
江呈佳知其会思量、会顾虑些什么,猜到不用她多说,宁南忧亦会答应下来,便低低应了一声,靠在他怀中闭上眼迷迷糊糊道了一句:“你一来,我便真的有些困了....”
宁南忧低低笑一声哄道:“靠着我睡。”
怀里的小姑娘,纤细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胸襟,安心的眯眼睡了过去。
由千珊带路,牛车便摇摇晃晃行至城郊的庄子处。
季先之瞧着目的地已达,便放了小杌子,上了车板朝里头唤了一声:“主公、女君,到了。”
江呈佳倚靠在宁南忧怀中,睡得正香,半丝唤声也未听见。
青年垂眸扫过她恬静的睡颜,有些不忍将她闹醒。
于是掀开窗帘,冲着站在牛车边上的千珊招了招手轻声道:“你与季叔便直接前往庄子处,将他们三人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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