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头,似不想继续听此女多费口舌,便冲着吕寻不耐烦的招了招手。
吕寻自然不敢继续耽搁下去,于是急忙朝外呼唤一声:“来人,将其拉下去,连夜送回建业。”
只见帘帐外,三两个士兵冲了进来,将地上跪着的女人架起,拖了出去。
那女子不断挣扎,惊恐万分、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主公饶命!主公!且饶奴家一名!奴家发誓再不敢有第二次!主公!”
宁南忧却半分不听她的求饶与挣扎。
那女子扭着身体,阻挠着架着她的士兵将她拽走。扭打间,一块玉佩便从她的腰间坠落了下来。
吕寻低头一瞧,脸色即刻变得惨败不堪。
“你!”他吃惊的指着那身穿薄纱、一脸浓妆的女子道:“你...你是中朝...中朝人?”
那女子因挣扎而变得通红的脸此刻亦是惊惧惶恐,难抑心间阴寒的凉意。
宁南忧却面无惊色。
吕寻立即伏身拜道:“主公...此女乃为中朝细作,恐不能以拔舌匆匆处置了。”
宁南忧却并未改变自己的决定,依旧冷淡道:“以拔舌处置,不必多增责罚,让其做个粗使婢女便好。”
吕寻略略一怔,似没料到宁南忧会饶了这女子一命。
但他的决定,吕寻亦不敢多说些什么,于是嘱咐那几个冲进来的士兵将这女子压了下去。
那女子见自己身份已然暴露,惶然失措,浑身已瘫软无力,更没有力气反抗,只是嘴里不断喃喃着一些胡话,很快便被士兵拖了出去。
吕寻细细想了一想又觉不妥,于是开口预备再劝,宁南忧却伸手止住了他想说的话。
这个玄衣青年负手站在周源末的榻前,面色暗沉的盯着他看。
周源末从最初未曾料到宁南忧会突然来此,到现在已完全平静下来,甚至并不惊讶方才那女子是中朝细作的身份,淡然的倚靠在方枕上,没为那女子求任何一句情,也懒得同宁南忧说什么,只是闭上双眼不说话。
宁南忧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为何要说我们的谋划?”
周源末不语。但看他的神情,便知宁南忧所说不错。他知情。
吕寻在一旁瞪着双眼,惊诧难抑。
他怎会料到,周源末竟然知晓方才那女子身份?知道了身份,居然还敢这样胡来。
“周源末。说话。”宁南忧压制着怒气,低着嗓音嘶哑道。
“主公要我说什么?”周源末慢慢睁开一双眼,朝他看去。这双眸子,波澜不惊。
“主公若是不信我,大可也像处置她一样,将我也按照阁规处置了。”他浅浅说道。
吕寻于一旁浑身抖动不安,看不明白眼前这情势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宁南忧与周源末之间发生过什么,怎么忽然如此争锋相对?
玄衣青年忽然沉寂下来,默默不语。
少顷他突然松了口气,叹道:“慕容宗叔。我知,你恨我父亲,甚至恨我是他之子...恨不能将淮王一脉...除尽。这些,以后我都可以满足你。只是现在不可。”
慕容宗叔。
这个名字,久违的陌生。
周源末再次闭上了眼,就连吕寻也忍不住轻轻一颤,有些慌张。
榻上的人不语。
宁南忧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他走到周源末的身边,拿起放置在榻边小桌案几上放置的金疮药,掀开盖在周源末身侧的被褥,便瞧见了其背上血红肿胀、刀伤棍伤叠加的可怖伤口。
他从手中小瓶中倒出些粉末,轻轻敷在了周源末的背部,慢慢揉开。
榻上紧闭着双眼的青年死死咬着牙关,尝着背脊伤口因碰触而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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