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长柄,将冒着气的锅盖上。蒸汽满满散去,只见她神色如常,冲着千珊扯出个笑容道:“他自是有要事去办,不打紧。这些菜食...我做了端去南院便是了。母亲这几日一直吃着流食,也该补补身子。”
她好似不以为意,垂下头后,却不自觉的露出失望神色。千珊瞧见她强装的模样,心里也泛起一股涩苦之意。
“姑娘...”她喃喃唤了一句。
“嗯?”江呈佳抬头朝她看去,见千珊一脸担忧心疼的模样,那不自觉下垂的嘴角便被她硬生生的扬了上去。她莞尔一笑,打破了屋内沉闷的氛围,若无其事的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没伤心呢?你怎么反倒比我还难过。”
千珊最怕的便是这样强撑着情绪装笑的江呈佳,想开口,却又不知道劝她些什么。
“好啦好啦,快去替我瞧一瞧蒸锅里的胡麻饼好了没,若是蒸久了只怕不好吃了。”江呈佳立即打发她去了一边,转过身脸上便露出了寂色。她望着一旁的高台案桌上摆着的六七样膳食,默默叹了口气。
千珊被她推到一边,再朝她望过去时,便见江呈佳早已去了另一闲置的灶台上准备料汁去了。
小翠还在外头收拾着其他食材。
今日这膳宴,本是十全十美...是她精心准备了,预备向宁南忧致歉的一席膳食。眼下看来,这十全十美宴只能作罢,压在心底,堆了满肚子的话,也是无人可述了。
江呈佳放下菜刀,推开窗,心情一下子低落到谷底。可转身瞧见千珊与小翠还在忙忙碌碌。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让她们担忧,于是强撑着,继续将这顿膳宴做了下去。
后院。
季先之从东厨离开后,便从后院的小长廊里绕回了西院。
碧芸方从曹氏那处归来,正巧瞧见匆匆归来的季先之,于是出声唤住了他:“老季。”
季先之从后门入了院子,听见一旁传来碧芸的唤声,于是迅速停住了脚步,朝侧边看去。只见碧芸立在西院照壁前望着他。
“这个时辰...你怎么从南院回来了?”
碧芸难得在晌午时归西院,此刻见到她,季先之自然有些诧异。
“夫人想要一人静一静,我便遣散了屋里侍候的仆婢,留了个小厮先看守着。回来拿些衣物。瞧着夫人这病,我怕是要陪夜了。”碧芸解释道。
季先之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她有些糟糕的脸色,忍不住唠叨道:“夫人这病需慢慢养着。你陪夜时,也注意些身子,莫要熬坏了。”
“嗯。”碧芸应道,“这些我知道。”
季先之与她一同入了屋子。两口子稍稍理了理被季雀弄得乱七八糟的屋子。
“雀儿又不知去哪里,同哪个婢子玩去了。你也不管管。”碧芸嘴中抱怨着。
季先之附和道:“怎么不管?过几日,主公从建业请来的先生就到了,这丫头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到时只能乖乖呆在府内读书。你莫要这样操心,一切都由我来管便好了。”
碧芸手脚麻利的将季雀的那张小床整理好,然后坐在屋堂中央的席垫上倒了一壶水喝,边喝边问道:“主公与女君究竟怎么回事?与那湘夫人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主公小时不是最喜欢湘夫人么?怎么长大了反倒有些厌烦起她来了。既然厌烦...又为何要刻意靠近呢?”
季先之替她从衣箱里取出了一些衣服,然后拿了块长巾打包了一下,走到她面前,盘腿坐了下来。
“主公儿时再喜欢湘夫人,眼下也不能继续喜欢...毕竟那湘夫人乃是前任大司马魏漕遗孀。他也并非刻意靠近,只是因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因而接触的有些密切罢了。”季先之替宁南忧掩瞒着儿时之事,囫囵解释道。
碧芸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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