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他的心底到底有什么想法,有一句话周源末还是说的很对。如今正是关键时刻,若是他在此时因为江呈佳而动摇,怎能对得起这场战 役中死去的兄弟们,怎能对得起重伤致残的蒋禅?这场戏局还需继续下去。
他踏着沉稳的脚步朝南院而去,不是去向曹氏请安,而是去见李湘君。
廊下几个回绕,他从后厢门绕进了李湘君居住的南阳阁,还未靠近,便听见里头传来哭泣的声音。
他从支起了一条缝的窗边往里头望了一眼,瞧见李湘君虚弱的靠在榻上,倚着围栏,哭哭啼啼的落着泪。
“公主...您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一旁的小婢子小心劝着,也是不忍,也是心疼,她看着自家主子这样伤心欲绝,心底十分不好受,“那江氏女再怎样也是这淮阴侯府的夫人,是仆婢们的女君,是君侯的正经妻子。君侯先去瞧她亦是迫不得已。若是君侯与这江氏女的关系闹僵了...只怕也不好向淮王交代。在君侯心里,还是您最重要,您看,虽然昨日君侯未曾来探望您,但却遣派了季大人送了好些名贵的药材,还左右叮嘱奴婢仔细着替您熬药。这又是让碧芸姑姑来伺候您,又是让孙医令住在南院随时待命...分明很是心疼您。”
李湘君抹了抹眼泪,喃喃一句道:“我知道他有他的苦衷,我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只是...今日听见他昨晚歇在北院之事,心中还是难过。”
小婢子又说道:“姑娘...您莫要难过。奴婢听闻...昨夜君侯之所以会宿在北院,是因为那江氏女故意在半夜出去淋了场雨,又故意在后院的石子路上等着君侯出现,这才将君侯诓到了北院。”
李湘君轻轻锁住青黛细眉,声音清冷道:“这话你听谁说的?莫要胡说。即便君侯心中有了江氏女,那...毕竟是他的妻子,他动心也是常事。况且...阿萝是个好姑娘...”
那小婢子听着李湘君如此卑微的语气,心下恼火起来,音调提高了一倍道:“江氏女是个好姑娘?公主,您也太善良单纯了些...您忘了她偷取君侯书房机密之事了?您忘了她让您空等了一下午,害得您风寒加重之事了?”
李湘君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靠在靠在玉枕上道:“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你莫要乱说。”
“奴婢没乱说...奴婢说的是实话。您亲自去阻止了。这江女还不识好歹...非得同您争吵,引来周公子,被戳破目的后有装作晕厥,气得曹夫人发病。”小婢子继续愤愤不平的说道。
屋外,将这一切听入耳中的宁南忧,神色微变,沉沉黑眸也黯淡了下去。
起先,他还不清楚为何江梦萝想要遣散他送去北院伺候的那些婢子。眼下,他却晓得究竟为何了。
北院,有着这样一群背着主子嚼舌根的仆婢,如何能够安宁?
宁南忧凝着眸沉思片刻,朝李湘君屋里走去。
“此事...勿要再说下去...君侯本就繁忙,我们不能解忧也就罢了,若是还要添乱,便是替他雪上加霜了。”李湘君嘱咐着身边的婢子,神色十分严肃。
这婢子见她都这样说了,自然不好继续说什么,只是心中还替李湘君委屈着。
“什么事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低沉沙哑的问句。
李湘君猛地一抬头,满眼期望的朝门前望去。只见玄衣男子负手立于屋门前,嘴角带着浅浅笑意,满眼温柔的看着她。
“昭远!”李湘君惊喜的唤了一声,拖着羸弱的身子,张开双臂欣喜若狂的奔向了他。宁南忧见她扑过来,眸光微顿,眼中露出了一丝排斥,但很快这丝并不明显的情绪便沉溺于他的澄亮星眸中,被一团浓浓柔情掩盖了过去。
他大张怀抱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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