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我吃完了,郎君继续吃。我看着。”
宁南忧有些吃惊的看着她手中空空的小碗,啼笑皆非道:“你吃这么快也不怕噎着?”
“我没噎着...你快吃。”江呈佳笑起来。
宁南忧见她催促,不知不觉露出笑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继续吃着茶粥,嘴里的香浓苦甜之味令他回味无穷。他好些日子没能这样安安静静坐下来用早膳了。通常一大清早,校场上或是太守府便有人上门寻他过去。而他因着政务忙碌,这些日子也没什么胃口,食不下咽。
他吃完一碗,竟还想吃,心中想法还没说出口,江呈佳便立即懂了他的心思,又给他盛了一碗。
宁南忧照旧没两下吃完。江呈佳便再给他盛了第三碗。
直到他吃得有些撑了,这小姑娘才将他的碗筷收了,同婢子一起擦拭案几,收拾食案。
“郎君若是觉得茶粥好吃,明日起,我便每日派人送到书房去。这早膳啊...还是要好好吃的。不能匆忙了事。你每天那么忙,不能缺了吃食。”江呈佳一边收拾着案几,一边念叨着。
她虽然想了拙劣蹩脚的理由将宁南忧留下来多陪了她一会儿,但其实也有着自己的思量。
四日前,在宁南忧还未出远门赴往小县城中相见顾安与蒋公时,季先之曾跑到北院同她抱怨生气,说宁南忧不肯好好用膳,无论早中晚,有胃口了就吃,没胃口甚至能一日都不进食,人都瘦了一圈。
今日晨起,她见他,的的确确人瘦了许多,也憔悴了很多,便知季先之说的不是假话。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便想让他好好在自己这里用了顿早膳。
宁南忧倚着靠枕轻声回道:“你要是不怕麻烦,我倒是极愿意吃的。这临贺偏远,从前王府里的大厨在我们离开洛阳的时候便被遣散了。季叔在这里又找不到新的厨子,唯有碧芸姑姑做的膳食好吃。不过...自我吃了你做的膳食后,其他人做的我倒不大愿意吃了。”
他弯着眉眼,顺和至极。
一旁的婢子们都纷纷瞪大了双眼,很是吃惊。男君虽然对府内下人很好,但通常冷冰冰的,任何人靠近了都会觉得他难相处。她们从未见过男君这样温煦如风的模样,就连他在那位湘夫人处也不曾这般温柔。
江呈佳收拾好了案几,便吩咐婢子将食案端了下去,然后斜坐在榻上回道:“我不怕麻烦。那就这么说定了,郎君日后要天天吃早膳才行。”
宁南忧低声嗯了一句,注视着她,心情愉悦起来。
他们二人似乎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忘怀十三天前的不愉快,遗忘那些横在两人之间的误会与痛楚,仿若从不曾发生那些事般,相处融洽。
小翠带着婢子们刚刚迈出了主卧的门槛,便见季先之匆匆往院内这边寻来。于是心里一个咯噔,明白季先生定然又是来寻找男君的。于是大着胆子拦住了他道:“季先生。”
她朝季先之行了一礼,一排六七个奴婢跟在她身后,挡住了季先之的去路。
季先之伸着脖子朝主卧里望了一眼,由于窗户紧闭着,板门也微微掩着,他看不见屋里的状况,自然也不知宁南忧是否在屋中,可垂头扫见了女婢手中端着的食案上有两个陶碗,便知主公的确在北院。
但他还是习惯性的问了问:“主公可在此处?”
小翠不假思索的答道:“男君怎会在此处?季先生怕是找错了地。”
季先之听着她的谎话,略略一愣。低下头望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瞧着她眸光里的深深防备,便立马理解了她为何要撒谎。想是不愿他将主公从夫人这里叫走才会这样说。
他转了转眼瞳,目光落在食案上那碗空空的残留了一些浅绿色汤汁的宽碗汤盅,低眸思索一番道:“主公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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