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p;hellip;…桐阳郡主忍不住出声,上前一步,却被百里朔一个阴狠的目光制止。
他声音带着浓浓的嘲弄,高声说道:;皇兄,我知道你命不久矣,算起来你还是赚了。可他的脚步没有半分停顿,走的沉稳孤傲,他即使身中剧毒,也依旧不减东宫太子半分风采,百里朔脸色难看至极。
百里青直到回到轿子上时还紧紧地捏着小瓷瓶,他知道这是唐玉斐的命。仅走了半刻钟,他便觉得胃间剧痛翻滚,喉间涌出一股腥甜,他皱了眉毛,生生将它压了下去,脸色苍白。
他闭了闭眼,不由得想起那天将唐玉斐送回后,夜枭告诉他唐玉斐已是奄奄一息,马车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可他如今才能对她的痛楚感同身受,原来他竟害得她这么痛么?那一路,她是如何强忍着回去的?他自知这条命本就是他欠她的,当然要毫不犹豫的偿还。反正,他也确实活不长久。
百里朔说的没错,他一届残躯换她,真是赚了。想到这里,百里青的脸上露出了轻浅的笑容。
轿外的夜枭扑通一声跪下,额角青筋毕露,似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他沉声说道:;殿下,属下杀了他将解药夺回来就是,求殿下下令!
;殿下!求您下令!他狠狠咬牙,常年握着重剑的手头一次颤抖了起来。青稞坐在马上,眼眶通红却不敢出声,脸上满是哀戚。
;今日之事,永不得告诉太子妃,违令者驱逐出府。马车上有淡淡的声音传出,却带着不容抗拒。
轿子动了,逐渐远去,而夜枭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低垂着头闭着眼睛。良久,那张冷硬的脸上落下一滴眼泪。
唐玉斐隐隐听到身边有人在哭泣,似是慧月的声音,她的手微微一动,随后被紧紧握住。她睁开眼睛,果然看到脸色憔悴的慧月,眼睛肿的像是核桃。唐玉斐看了她半晌才回神,轻轻问道:;慧月,我是不是快死了?
;太子妃胡说什么。慧月擦了眼泪,柔声安慰道。
可唐玉斐皱眉,凝着她的眼睛:;你说实话,我到底怎么了?
;太子妃体内余毒未清,其实是有些危险,殿下连夜让人去配置解药了。慧月说出自己练习了整个晚上的说辞,露出带了几许担忧的笑容:;只是还要让太子妃忍受几天苦楚,慧月实在不忍心。
慧月爱哭,这么一想确有可能,唐玉斐稍稍安了心,又问道:;殿下呢?我想见他。她习惯了一睁眼就能看见他,现在就像缺了些什么。
;殿下今日进宫了,应该就快回来了。
;何事入宫?
;奴婢不知。慧月垂下眸子:;太子妃饿不饿?奴婢去准备吃的。
;我不饿,扶我起来梳洗。
百里青昨天一定吓坏了吧?她一直没将这件事告诉他,应该好好道歉才是,她这么想到,想见他的心情又迫切了一些,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依赖着他,一刻不见就这么想念。
唐玉斐依旧很怕冷,将自己裹得厚厚的,让慧月替她挽了发髻后坐在炭火旁烤手。她勉强打着精神,可只要想到百里青,她的唇角就勾起浅浅笑意。
殿下这时候,会不会也在想着她?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院外响起丫鬟和侍卫的声音:;太子殿下。恍惚间,她听见那人踏雪而来。
唐玉斐忍不住起身,一把打开了门,穿堂风扑面而过,她眯着眼睛,看着白衣墨发的年轻男子自雪中执着伞遥遥而来。日头打在他的纤尘不染的衣角,仿佛也生了光,纷纷落下的雪花放缓了速度,连六角冰棱都看的这么清楚,唐玉斐忍不住屏住呼吸,目光一瞬不动近乎贪婪地看着他。
直到他凤眸微缩,加快了脚步走到身前将她抱进怀里,轻责道:;不怕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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