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信忘记了喊打喊杀,眼珠子瞪成了铜铃,同为从军之人,他和薛劲难免有几次交集,虽然不太了解,可也知道他性情爽快、为人热情。
可这冷的像冬日寒冰的小子,真是他儿子?
仔细一看,这巴掌大的小脸,虽然饿的脱了形,可还真能看出点薛劲的影子来。
三人像看猴子一样看着她,薛月还能坦然处之,得亏于她本就清冷的性子。
浦安修突然道:“既然是薛将军的儿子,那肯定不会是她了!”
他这话很明显是说给陈奕信听的,陈奕信闻言悻悻,低声道:“她说她是薛劲的儿子,她就是?我可没听说薛劲什么时候成了家,还有了这么大的儿子。”
赵延迅手抵着下巴干咳了一声:“陈将军,还记得十五年前吗?因为那事,薛家老夫人被气的大病一场,还是请的宫中许老太医出手,才拉回的一条命。”
陈奕信顿时也想到了,虽然他那时不在京城,后来回去也曾听说过。
他觉得有些憋屈,心中虽然明白,可还是不服气强辩道:“那也不能说明她就是薛劲的儿子。”
这话说的显然已经没有刚刚的底气十足。
薛劲背负叛城污名,京都薛家已经全部下了大狱,若薛月贪生怕死,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直接隐姓埋名,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
更遑论冒名顶替,那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薛月的身份解开,紧接着又一个问题让人紧张起来。
赵延迅沉声道:“薛劲若是被内贼所杀,薛公子的身份就不能被外人所知道,否则很可能会被斩草除根。”
浦安修陈奕信俨然也显到了这一点。
陈奕信虽然性格大大咧咧,容易冲动,个中凶险还是能意会的。
见那两人都看着他,陈奕信道:“都看着我做什么?”
浦安修道:“为了保险起见,陈将军你这段日子还是不要沾酒了!”
陈奕信有个喝酒就把不住嘴的毛病,半年前的一次宴席上喝多了,被人故意耍弄,把自家小妾穿什么颜色的小衣都吐了出来,因为这事儿让人笑话了许久。
陈奕信也发誓以后不再喝酒,只是誓言发出了没几天,就管不住自己肚子里的酒虫。
所以,让陈奕信断酒,无异于要他老命。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陈奕信还是咬牙道:“行,不喝,只是你们可得快点查清楚。”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能忍多久。
浦安修道:“已经验证了箭是从哨塔射来,那就很好查了,箭术如此高超的定不是无名之辈。”
浦安修这话一出就遭到了陈奕信的反驳。
“这小子的箭术,有谁知道?”
浦安修:“呃……”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小耗子这样无欲无求的,练就了如此高的箭术,自然希望自己出人头地,飞黄腾达。”
赵延迅道:“这人只能在康平城原来的守卫军里面找,一万多人,这人若是存心隐瞒,无异于大海捞针。”
事情到了这里,又陷入死结。
陈奕信道:“要不,我们弄个比赛,就说打算选出箭术高强的五百人,僻个神弓营,箭术最好的,担任头领。”
他这话出,浦安修和赵延迅都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陈奕信不解,“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这主意不挺好的吗?”
浦安修忍不住鄙夷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查薛将军的死,薛将军又是死于箭伤,你这是明晃晃的告诉凶手,我们已经有所怀疑了!”
陈奕信烦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反正俺老陈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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