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

    中年警探郑高峰，打开审讯室的房门，一双爬满血丝的眼珠盯着李纪，沉声说道。

    “这就可以走了？”

    “我还以为又要睡一晚上呢。”

    李纪，应道。

    …

    走在长长的走廊里，能够明显的察觉到警探总局内紧张、沉闷的氛围。

    一位位警探员神情绷着，步履很快。

    离开大楼。

    天色已经漆黑，月牙似的红月挥洒出朦胧的光芒，李纪扬起头，视线在中海市警探总局的一座座建筑前略过。

    灯火通明，没有一扇窗户后，是黑色的。

    “看来，又是一个不眠夜，真是辛苦你们了…”

    李纪驻足，长吐出一口浊气，看向身旁，送他出来的中年警探郑高峰，真诚的说道。

    这般的话语声，如果是另一个人道述而出，郑高峰可能会很高兴，觉得自己等人没有白辛苦。

    但…由李纪说出。

    郑警探攥紧了拳头，忍耐下心中的愤怒。

    此刻，他和李纪站的很近，一侧过头，视线甚至能够清晰的看清李纪脸颊上的一粒粒毛孔，一根根汗毛…

    联想起重案组对李纪的调查和分析，郑警探知道，虽然他表现出的是愤怒，是毫不退让；可在内心深处，对其的最真实反馈，是恐惧，是前所未有的忌惮！

    截止到目前，李纪摆在明面上的资料，实在太干净了，从中海市社会福利院走出，是那个福利院第一位考上大学的大学生；毕业以后，也辛勤工作，甚至，每个月都还会定期的对福利院进行捐赠…

    可调查得到的信息越是正常，就越让他们感到惊悸、扑朔迷离。

    也不是毫无所获。

    在李纪的银行账号里，警探局，调查到了一笔庞大的资金；只是，所有的资金流水，全部都有头有尾，一切正常，是李纪抓住比特币机遇，进行的正当金融投资行为。

    …

    郑高峰没有说话，跟着李纪，走到停车场。

    站在黑色的雷克萨斯前。

    适时，年轻的女警探白梦瑶费力的抱着黑色的布包，跑了过来。

    “这是在你车里发现的长弓和弓弩，我们拿去做了调查。”

    郑高峰，说道。

    “这些，可都是有证书的。”

    李纪接过背包，把包放在车子的殷勤盖上，一边拉开拉链，检查长弓和弓弩，一边说道。

    取出六十磅的长弓，又抽出一根箭羽。

    搭箭，张弓。

    自然而然的摆出弓步…

    倏地将弓弦拉开，当拉起箭羽的刹那，李纪身上的气势骤然变换，浑然一体…

    中年警探郑高峰神情一变，身子瞬间绷紧，手掌条件反射的落在腰部，他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炸起。

    李纪的长弓明明没有对准他，可他却感觉自己被锁定，没有任何闪避的地方。

    …

    “没什么损坏的地方。”

    李纪神情舒缓，把满月似的弓弦一点点收起，笑着说道。

    把黑包放进后备箱，坐进车内，摆了摆手后，就在那两道目光的注视下，驶离了中海市警探局。

    当车子消失。

    中年警探郑高峰才移开目光，这时，他的背脊都已经被汗透了。

    …

    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朦胧的血月光华，渐渐清晰笼罩大地。

    二十岁的李纪从出生起见到的就是红月，所以并不感觉眼前这抹景象特殊，或妖异。

    驾驶着车子，在延东路立交桥，以及四周，一个个路口开过。

    霓虹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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