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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啊，这流贼简直是丧心病狂，不仅如此，还组织孩子上战场，他们的队伍中有被唤做剪毛贼的，都是跟客官您一般大的孩子，甚至年纪更小，他们竟然驱使这些人上战场搏杀，毫无人性啊。”李定国差点跳起来，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吗？张献忠将大西军中的孩子和少年筛选出来，交给自己管代，好在还没派上用场，自己就已经被俘虏了。不知道自己手下的那些少年怎么样了？是死是活？希望刘毅能高抬贵手，自己死了不要紧，那些人还是放了吧。李定国知道，这老头就是个底层小民，可是一个底层小民竟然是如此想法，可见义军的名声在民间是个什么状况。李定国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觉得正确的事情在普通民众看来竟然是如此的不堪。而且从他们口中说出更是震撼。小老头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你要说我为什么这么气愤，那是小老头的弟弟一家在河南，好不容易逃难过来投奔小老头，家里十几口人死的就剩下五口。我怎么能不恨，流贼的本质是什么，那不是给百姓过好日子，而是自己过不好，我也不让别人过好，这就是流贼，秋毫无犯的那才是义军！”</p>

    振聋发聩，振聋发聩。小老头的话就像是一柄大锤，直接敲进了李定国的心中，李定国的信念在这一刻变得破碎，他难以想象自己这几年说起来是跟着大西军南征北战，可是说白了就是跟着一群土匪去抢劫平民，真正的大战没打过几场，好不容易碰到个强劲的官兵对手，竟然一仗就被人家打的全军覆没。这些人现在看起来可不就是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是什么军队，要不然怎么会被不到自己十分之一的兵马击败。即便他们再强，大西军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李定国也是带兵之人，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大西军大部分军队都是强征而来，被强迫加入的军队的人自然无心作战，本身战斗技能就差，根本就是没有经过训练的农民，再加上这些人的战斗意志不坚定，当然是一触即溃。</p>

    李定国挥挥手道：“行了，差不多了，你先下去吧。”小老头点头哈腰道：“那行，客官，我给您把蒸房打开，您进去坐在那边半个时辰就可以出来了，然后直接进入那边的单人水池泡澡，顺便享用下果盘，等都弄好了，您还能睡一觉，晚饭前结束就成。”说罢，小老头将手上的活做了个收尾，将蒸房的门打开，就退下去了。李定国走进了蒸房，一股白烟扑面而来，房中温度有点高，李定国有些不明所以，坐在了老头指定的位置上，不一会，身上就大汗淋漓。汗水排出来，身上说不出的轻松，不过李定国没有享受，他的脑中在不断回忆方才老头说的话，难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错的？</p>

    结束了蒸房和泡澡的行程，李定国并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他更想出去再转转。付了金子，店家找了一些会票和碎银子给他，小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道谢，模样不知道有多亲切。李定国出了门继续向大街上走去。</p>

    李定国越往人多的地方去越是感到心惊，相对于西北的民生凋敝，这里简直是充满了活力和生机，甚至是中都凤阳都比不上这里万一。京师李定国没去过，但是在他的想象中，京师也不过就是如此了。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建筑，路上的行人摩肩擦踵，李定国不禁感到非常疑惑，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口，为何人员这么密集？攻入南直隶之前，他们也看过南直隶地图，在地图上，太平府芜湖县，这不过都是些小城罢了，可是自己亲眼看见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小城，这种规模的城池如何能称得上是小城？</p>

    在尚水澡堂，李定国已经是吃饱喝足，而且搓了澡，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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