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愣了。她的例假周期向来都比较长,一般是五到六周来一次,也有过七周来一次的。大姑在桐城县医院做了二十多年的助产士,带她看去过妇科,看过专家,做了各种检查,也查了各种激素,说各项指标都基本正常,没有问题。最近一次好像是国庆节,十月二号来的例假?按说十一月中上旬该来了。
关河认真回想了一会儿,靠近鲁老师的耳边低声说:“可是我一直都有保护措施啊,怎么会?”
鲁老师凑到关河耳边低声问:“你们怎么保护,吃药还是用套?”
关河低声回答:“他用套子。”
鲁老师斜眼看着关河,挑着眉笑问:“每次都用?”
“当然啦!我们准备寒假里搬家,搬了家以后再开始备孕,要不然毕业答辩的时候大着肚子,多难看啊?“关河红了脸,低着头,压低嗓门,认真地辩解。
“那他想要孩子吗?”
“他挺喜欢孩子的,是我说过几个月再要的。”
鲁老师和关河同在一个办公室好几年,知道她性格保守,便没再调笑,转而安慰起关河,“那多好啊,两个人都想要,早几个月晚几个月有什么关系?一会儿去药店买个试纸,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关河忍着恶心吃了几口白面条,心里到底不安。匆匆地和鲁老师告别,去校门外的大药房买了早孕试纸,回到公寓,按说明书做了测试,两道杠,阳性。关河又惊又喜又觉得奇怪,这个小生命自己来了,为什么呀?上网查了一下,套子98%的有效率,所以这个2%被自己撞上了?
晚上,她又是喜欢,又是怀疑,又是担心,翻来覆的睡不着,是不是要告诉张博?还是明天去医院查了确定中奖了再告诉他?要是试纸不准确呢?那不是让他白喜欢一场?
第二天一大早,关河去了附近的一家三甲医院检查,因为三四节有课,所以只做了抽血和尿液检查,B超、心电图什么的都没有时间做。
尿液检查还是同样的结果,她怀孕了。
关河坐着出租车,晕乎乎地回到学校。上完课,她去食堂吃了半个花卷,算算时间,出校门,打了个车回她和张博的家。快到家的时候,张博发来了早上的例行早汇报:“老婆,你昨天睡得怎么样?”关河回了个笑脸。
回到家,关河定了定心神,问张博:“你在干什么呀?“
“我在房间查邮件,刚刚吃完早饭,准备过一会儿去办公室。”
关河在微信上敲了几行字,想了想,还是拨通了语音。
张博高高兴兴地接了起来:“老婆!”
关河顿了一顿,故作平静地说:“我早上去医院检查了,我怀孕了。”
电话的那一边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传来张博不确定的声音,“我要做爸爸了?”
关河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低低的说了一声:“嗯。”
张博这一辈子还没有听过这么爆炸性的新闻,物理学家的大脑高速运转,CPU过热,一时间竟有点懵了。
过了半晌,他才说:“老婆你好厉害!什么时候生?咱们要找医生再详细检查一下吗?我们现在要注意点什么?”
兴奋的反应来得比较慢:“我要做爸爸了!我太厉害了!老婆我爱你。”
听着张博在那边兴奋不已喋喋不休地自说自话,关河心里面的一点点忧虑也被他的兴奋给驱散了。
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半个小时没营养的闲话,吃的怎么样,睡得好吗,Baby会长成什么样……
张博去上班,关河打了个盹,起来改作业。没多久,她就接到弟弟的电话:他接到姐夫的指令,要求他在接下来的这一周半里,保护好姐姐,保证她好好吃饭,开车送她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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