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一件事,涉及机密,影子没有说。
当年之所以能让老谋深算的老阁主中毒,是因为沈绎将毒下在了自己的嘴里。
喷出血的时候,那毒溅到了老阁主的眼睛里,他才有机会趁机格杀。
那毒无解,至今在沈绎的体内还有残留,每逢身体虚弱又或是情绪激荡之时,便会发作。
第一抹晨光还未降临大地,朦胧的天光中,沈绎一身黑袍,冷玉一般的面庞中全是寒意。
影子从房梁上跃下,问:“阁主,咱们现在就走吗?天还没有亮!”
“亮不亮有何区别?”
影子抬眸看了一眼南厢房的方向,大着胆子道:“那,咱们不跟孟公子打个招呼吗?”
沈绎狭长的凤眸睇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事?”
影子马上低下头,声音紧绷:“是,属下多嘴!”
晨光黯淡,松涛院还很安静,唯有两个早起的老嬷嬷,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脱了鞋子活动手脚。
见到沈绎,两人赶紧低头叫了一声:“大少爷早!”
沈绎冷冷垂眸,看了一眼她们只穿着袜子的脚。
老嬷嬷赶紧解释:“大少爷,这是少爷教给我们的法子,说是脱了鞋子,踩在这些鹅卵石上走一走,能按摩穴位,对老奴们有好处。所以老奴们才早早起来的,老奴现在就将鞋子穿上!”
老嬷嬷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大着胆子抬眸一看,沈绎早就走的远了,只剩下一道长长的剪影。
一路再也没碰到其他人。
走到松涛院门口时,沈绎脚步未停,就在这时,耳中听得彭的一声响动。
影子警惕,手捏住腰间的剑柄,问:“什么人?”
此时,第一抹朝霞已经在天边露了脸。
孟辞在门口已经等了很久,忍不住就打了个盹,没成想一下没坐稳,竟然一脑门磕在了石头上,痛的她那叫一个龇牙咧嘴。
她刚准备伸手揉一揉,就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着的沈绎。
他穿着一身黑衣,还是来侯府的第一日穿的那一身。腰间只有一把佩剑还有一个那个老旧的绣着柳叶的荷包。
影子身上也没有包袱。
所以……
他是空空的来,也要空空的走。
这些天在侯府的东西,一样也不带走吗?
这么一想着,她莫名就觉得心酸,抬起眼迎上了沈绎的眸子。
那是一双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的眸子。
没有冷酷残忍,也没有戏谑亲近。
他看自己的时候,就像是在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那视线也只交错了一瞬,沈绎就挪开,继续往前。
孟辞急了,快步上前,拦在沈绎的面前:“兄长,你这是要去哪里?”
沈绎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里面闪动着危险的光,朝着孟辞靠近一步。
孟辞脑中涌出前几日在地窖之中,他握着自己的手,将匕首刺入穆安心脏之中的画面。
她惊惧的抖了抖,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沈绎肤色冷白,像是千尺寒潭凿出的冷玉,整个人没有半分鲜活之气。
他嘴角绷紧,眸中的光熄灭了,整个人越发显得暗沉沉的,像是吞人的巨兽。
他开口,嗓音低而哑:“不想死,就别挡路!”
孟辞承受不住他那黑洞一样吸人的目光,双腿像是生出了自己的意志,往边上挪了挪。
沈绎眸中最后一点光也灭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抬脚,大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只留给孟辞一个背影。
孟辞见那个背影一点点的越来越远,心中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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