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师傅已经拉着人往火车站的方向去。
阮文轻轻拍了下涂宝珍的手, 冲她摇了摇头,“没事。”
阮文的安慰起了作用,涂宝珍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想到小时候父亲教的东西, 涂宝珍凑到阮文耳边, “要不我们跳下去?”
这提议搞的阮文呼吸一滞, 有一会儿才开口, “冲动是魔鬼。”
人力三轮车不算高, 速度也不快,跳下去找好着力点, 倒也不会太疼,毕竟冬天穿得厚,兴许就是磕碰一下。
可如果后面那个人,真的是意图不轨, 她们俩姑娘家, 能跑到过一个成年男人?
跳下去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尤其是在三轮车师傅还在按照正常路线走的时候。
涂宝珍倒是想冷静, 可是冷静之后呢?
“那个人追上来了。”肯定是发现自己看到他,所以追上来了。
涂宝珍觉得那光头是来报仇的, 毕竟那个带头闹事的瘪三是他们大哥, 被枪毙了。
这群人四处流窜, 也没能抓着。
万一是来报仇的呢?
之前她们宿舍里就讨论过, 虽然她跟舍友们解释, 阮文把专利费都给了研究所, 自己一分钱没留。
可没几个人相信。
万一这个小混混也觉得阮文有钱,想要绑架勒索阮文呢?
涂宝珍忽的怕了起来。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人,手又是哆嗦。
“别怕。”阮文轻声安慰, 该来的总会来。
这种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
可惜这次没有人从天而降来救她,只能自求多福。
阮文深呼吸了一口气,“师傅,我这边赶时间,能再快点吗?”
阮文看了下手表,“出门晚了,我要接的人马上就要到站了。”
三轮车师傅答应的利落,“好嘞,坐稳了哈。”
这回答让阮文松了口气,好歹不是一伙的。
然而一想到这位三轮车师傅五十来岁的模样,阮文又有些无力,指望不上啊。
后面的三轮车拉近了距离。
“怎么办?”涂宝珍有点慌,这条路两边是两个工厂,这会儿半下午工厂里正开工。
但沿街这边是工厂的围墙,压根没有门,就算是扯着嗓子喊也不一定能找到人。
街上也没什么人,压根是求救无门。
阮文拍了拍涂宝珍的手,“没事,别慌。”
沉得住气,越是遇到危险越要沉得住气,这样才能寻到一线生机。
只是在后面的三轮车追上,挡在前面时。
这一线生机就变得极其脆弱。
“阮文,我们见过一次,你还记得我。”
光头从三轮车上下来,他整个人五大三粗,脸上带着横肉,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哪怕脸上带着笑,都是笑里藏刀的那种。
“不太记得。”
光头:“……行,您贵人是忙不记得也行,也不是啥光彩的事,那个我打听到一个事,想跟你商量下。”
他在省大校门口堵阮文好几天了,结果前两天总是会看到一个年轻的高个子男人,一看就是硬茬子,他不敢招惹。
今天运气不错,总算是追上了。
“我们跟你有什么好商量的?师傅我们走。”涂宝珍对光头没什么好印象,觉得现在他没在车上,应该追不上她们。
三轮车师傅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刚要蹬车子走人,车轮子被那光头一脚别住了。
“我不糊弄人,真的是大事,跟你的货有关的大事。”
光头有点着急,“你听我说了也不吃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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