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眼睛看,都能看出来,不指望多少高价,却也不能低贱卖了。
尤其是,说出来很不好意思,但,纪墨确实做了点儿假,用修复师的技术来造假,堪称专业级别造假,无论是谁看到那幅画,都会当做古画对待,既有一个“古”,价格上,自然也就不能与今人之画相同。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纪墨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天生便来了些罪恶感,好在他本来也没准备去坑普通人家,而是准备把这幅专业技术很过关的古画送到当铺当掉,如此这般,也算是黑吃黑了,良心上不至于过于不安。
不管怎么说,画的价值还是在的,剩下的就是世人估量的时间价值了,这部分的“假”,他少要点儿,就不是那么过分了。
“我也没办法,不吃肉就算了,总吃剩饭,阿弥陀佛,和尚也想吃得好一点儿。”
最后再开解了自己一句,纪墨就走进了当地最大的一家当铺。
耗时一刻钟,再走出来的时候,纪墨已经把那幅名家画笔,颇有禅意的古画卖了一个合适的价格,死当,再不赎回的那种。
有了这笔钱,再赶路就容易多了,起码住宿吃饭,拿着钱直接买总是比化缘省事儿,若是真的有那善心的施主,愿意在他吃饭的时候多给他点一道菜,表示对方请客,纪墨也会道一声“阿弥陀佛”,之后在晚课的时候为对方多念几遍经文,算是为之祈福了。
法华寺,纪墨从未去过,所知也就是广济曾经讲过的路线,时过境迁,那些路线很可能会有变化。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若是有什么灾荒饥年,百姓逃荒而走,等到灾荒过去,官府来人安置的时候,首选也会选择原址安民,但若是原址本身就有问题,就会换一个住址,连带着田地分割,也未必还是原来的样子。
更有一些地名的更改,这方面,皇帝是管不到乡村的,这个村那个村的,居住的人变了,名字就可能会变,更有新村建立必也会用新名之类的问题,想要完全重复广济的路线是不可能的。
再者,纪墨也不像广济那样死心眼儿,明知道前面正在闹灾荒,还要执意向前,对方是为了信仰,走的路是信仰之路,是践行之路,是修行之路,纪墨却没那么多讲究,难道我拐个弯儿就不能修行了吗?
修行,修心,心意曲直自有道理,不是必须直行才可通,曲线行驶,也是可以到达目的地的。
没了广济在侧,纪墨做事就少了很多掣肘,至少不用担心如何解释自己的木雕手艺那么好之类的问题,哪怕以前广济也不怎么问,纪墨却也不敢全然显露,做点儿什么,还要表示这是感念施主的善心,特意制作了小礼物来回报,也算验证佛家的报应不爽。
穷和尚,富和尚,行走之间展现的是完全不同的态度,纪墨遇到寺庙也会挂单,挂单的时候也会依照广济以前的习惯,去藏经阁阅览经文,也会留下一些默写的经文,如此一路行来,没钱了就画画,为了画能卖出高价,还要在画上做些手脚,让其更像古物。
第一次做这些的时候,纪墨还心中不安,很是愧对曾经的师父,他们教他那么多,可不是为了让他造假来着,可,这种事情,不得不说,换来的钱财那是真香啊!
第二次做的时候,纪墨就少了很多心理负担,反正他作假的手段高,不至于非要损坏画作才能作假,用特殊的颜料多上一层,增添一二沧桑色,既高明又不至于完全坏了画的成色。
甚至还能美其名曰“仿古画作”,要的就是那时间斑驳之感,如果一定要说,也能说是复兴古意,并不算是一味追求金钱,还是有些艺术造诣的。
第三次的时候,那就是熟能生巧,同时掂量自己包袱的时候,也多了几分满意,不图穿得多好,吃得多好,至少不要太委屈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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