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天若有情天亦老,然而天地无情无欲,却哺育了万物生长。
人类七情六欲,往往各自安好,损人利己,视生命如草芥!
金陵月下,一个白衣女子远远地伫立在江畔,看着不远处的一处无明山峦顶峰,那一个正在瑟瑟发抖的黑衣青履的白发少年郎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山河虽无恙,但薄雾恒生,万籁俱寂。
不错,这个白发少年郎就是寻天,自其父被圣灵以明月刀气所杀,他便带着父亲的皮囊,隐神韵藏魔念避天杀地灭,躲入了这滚滚红尘之中来了。
他是从未来天道穿越过来的一个怨气冲天的魔头,只不过是披上了人类的外衣罢了。
在埋父亲尸囊的那一刻,寻天的心也同时被埋在这处无明小山深处了。
白衣女子十分安静地注视着他,远远地伫立在江畔。
一个老叟摇着小船,嘎吱嘎吱响着就靠了过来,问白衣女子道:“江边的美人,需要摆渡吗?”
白衣女子扭过头来,两眼发着赤红色魔光,瞬间便将来人连同他的小船一并化为了灰烬。
老叟的孤魂无依无靠,飘飘荡荡地就跨过了奈何桥,凄凄惨惨戚戚地向着黄泉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跌跌撞撞而来。
沿着幽冥世界的唯一一缕黑暗中微弱的光线寻觅了过来,他哀嚎着一路飞驰在黄泉路口,口口声声地嚷嚷着要找阎王老爷告御状去呢。
奈何桥头,孟婆正在给那些无主的孤魂野鬼劝返,说得她是口干舌燥,神思疲倦。
桥上一溜地排满了飘忽不定的鬼魂,有老有小,有高有矮,有胖也有瘦。
有魔鬼也有妖怪,有神仙也有佛子,有人也有飞禽走兽鱼虾龟甲,有蚊蝇知了也有龙族山川河流……。
“孟妈妈,不让我们过桥也行,给碗仙汤喝喝总行了?”一个正在和孟婆讨价还价的红发紫睛厉鬼哀痛万分地说道。
“红衣女鬼,你乃以未过头七之躯修炼了无天唯我独尊魔法,已经成为了一鬼仙,这奈何桥便不适合你!不还是那来的回那里去。”孟婆脸都不抬一下,拒绝了她道。
“梦妈妈,我主荀幽已死,你就可伶可怜我红衣,让我过去呗!我想投胎做人,不愿再做这种整天东躲西藏的不敢见天日的苦难日子啦!你老人家就行行好,放我过去!”红衣女鬼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不依不挠地一直纠缠着孟婆,苦苦地哀求着道。
“这是规定!无论神鬼妖魔,还是天仙佛道,不是因为天灾人祸而死的,一概不收。”孟婆不搭理她,继续给其它鬼魂分发着孟婆汤,一个一个地逐一放他们投胎去了。
“孟老婆子!你别拿魔仙鬼仙不当神,我告诉你,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要不然姐我把你这奈何桥今儿个就给你拆了,你信不信?”红衣女鬼见软的不行,便就要来狠的了,他看着孟婆那一张冬天的枯叶般脸皮,狠狠地道。
“你敢?”孟婆将舀汤的瓢咕咚一声,扔进了汤桶,依旧是头都不抬地便十分不屑地对她说道。
“呵呵呵呵!笑话。从来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孟家老婆子,你以为你这小小的奈何桥,能奈我何吗?”红衣女鬼冷冷地笑了起来,对孟婆嗤之以鼻地说道。
孟婆依旧埋着头,低声细语地对桥上的其余鬼魂们说道:“欲投胎做人的,明日起早!今天奈何桥不营业了。”
“啊!为什么啊?就是因为一个七煞女鬼的捣蛋吗?大家都是鬼,我好不容易修了一千八百多年,从不吃浑,只吃腐烂变质的青白小菜叶子,今天是我唯一可以从新出发投胎做人的好日子哎!红衣女鬼,你可别太嚣张啦!鬼气鬼,你还真当我们怕你这一个小小的鬼仙不成?逼急了我,老子可不客气了,鬼打鬼又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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