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生好不容易才厚着脸皮向周青山要到稻种,勉强够自家种的,自然是舍不得分给三房。
他抿了抿唇,表情有些严肃的道:“春富,若是我家稻种有多,不用你说我也会分给你一部分。可现在我家的十亩水田都还没有保障,我是实在没办法答应分给你。”
别说他自私,换做是三房得了周青山给的稻种,他定然也舍不得分出来给二房。
生气便生气!
陆冬生表完态,便端着酒闷了一大口,转而对周青山和老管事道:“吃菜喝酒,再不吃桌上的菜都凉了。”
原本是为了答谢周青山和老管事,才邀请他们来家里吃饭的。若是因为陆春富闹了这么一出,坏了他们大家的兴致,那就太扫兴了。
陆冬生不停劝周青山和老管事多吃菜,没有再搭理陆春富。
陆春富和陆亮父子俩都觉得被当场回绝很是没脸,若是平时,肯定摔筷子走人了。可现在当着贵客的面,又想着兴许以后还有机会能攀上这关系,便硬生生把心里的怨愤和不满憋在心里。
陆春富还得表现出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赔着笑脸继续吃饭。
不过,心里气归气,吃菜喝酒的速度却没慢下来。
这肉炒的真是香,下酒最好不过了。
陆春富和陆亮两人一边吃菜喝酒,一边默默听着老管事分享务农的经验。此时两人也很庆幸没有负气离开,要不然就听不到这些宝贵的经验了。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暗下来,月亮高挂,才终于舍得放下碗筷。
周青山酒量不错,没有喝醉,但老管事却喝得有点多,得小厮搀着他才能回家。
大房的几个人也勉强还算清醒,走路虽然有些飘,但还不至于醉。
而三房的陆春富父子俩却已经醉得站不起来了。两人从坐下来筷子就没停过,吃了一碗饭垫肚子之后就开始喝酒吃菜,直到酒坛子倒空了才罢休。
陆秋贵揉了揉突突的额角,对自家几个儿子道:“你们还能走?扶你们三叔和亮子回去。他们醉成这样自己是没法走了。”
陆阳喝得不算多,兄三人里面他最清醒,于是道:“我来扶!”
陆驰看大房的其他两位堂兄也是醉眼朦胧,能自己走回家都不错了,那还指望他们能搀扶三房的人回家?
“我跟阳哥把三叔和亮子送回去!”陆驰主动道。
王氏有些不放心他,“三郎,你喝了多少?头晕不晕?你若是喝多了就不必勉强去送,我走一趟三房,让他们家里人过来接。”
陆驰摇摇头,说:“娘,我喝的不多,头不晕。放心,我能送。”
说着,便跟陆阳一人搀着一个,往外走。
陆老头和陆达陆恒都喝了不少,这会儿已经回屋躺着了。
没人搭把手,王氏始终不放心陆驰,于是对沈玥娇道:“三郎媳妇儿,你提着油灯跟着三郎一块儿去。”
沈玥娇连忙点头应下,提着油灯便跟了上去。
三房的两个孩子紧跟在沈玥娇旁边,不敢走太快,一路上还注意着脚下,担心会有蛇突然蹿出来咬人。毕竟前两天他们爹晚上出门就被蛇咬了,脚上肿起来很大一块,要请大夫来敷药才能好。
走了一段,沈玥娇发现这两孩子一人揪着她一边衣摆不放,她像是拖着他们走路一样,不由得皱了一下眉,低头看他们一眼,问:“怎么了?”
年龄稍大的那个道:“伯母,我们害怕。这路上会不会有蛇啊?我爹那天就被蛇咬了……”
那天陆亮被蛇咬的事儿,沈玥娇多少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那晚上在河边割猪草的时候,系统就扫描到几百米范围内有蛇,但那是条无毒的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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