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寻了把椅子,在院子里坐了一整夜。
黎明将至,璨若鎏金的晨光隐藏在城市天际线的背面。
他站起身来,走到院门前,伸手拉开栅栏门。
隔着迷蒙的晨雾,他恍惚间看到街对面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他抬起手,托起一团烈焰。
周遭空气的温度迅速升高,雾气中的水汽尽数被陈翰给蒸发。
陈翰看清楚了站在街对面的那个人……云芳。
云芳靠在墙上,两手插进卫衣兜里,头发披散着。她孤身一人站在那里,半个月没见,她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的味道。
;你回来了?
;我昨天下午回来的,想回来看看,结果看到这里布置了一个障眼法。发生了什么事?云芳抬起手,指了指他身后那栋隐藏在障眼法的别墅。
陈翰耸耸肩,简短的回答:;这里很危险,以后别回来了。
说完他就迈开脚步,陈翰急于逃离这里,逃离这如跗骨之蛆的梦魇。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云芳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连接他们中间的那根线,绷断了。
;那我该去哪里找你?云芳在惶恐之中,脱口而出。
陈翰猛地停下脚步。
怎么回答她呢?陈翰低下头,把手插进兜里,此时他的背影在微风习习清晨的街道上,稍显萧索。
他们之间的缘分,到这儿应该结束了,没什么舍不得,陈翰就是觉得无法开口。
云芳对他产生了那么一点依赖心理,陈翰很清楚。云芳应该过一种更健全的生活,在某个人或是某个组织上找归属感,这种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
;我把你留在身边只有一个目的。
;诡龙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杀我。云芳接着回答。
陈翰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
;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你可以滚了。陈翰说完迈开脚步,他能猜得出来云芳现在的表情,大概那种被抛弃的感觉,跟失恋差不多。
女孩子失恋嘛,暴饮暴食一阵,痛哭流涕一阵,总归是会走出来的。陈翰加快了脚步,好像这样就不会被随之而来的愧疚追上。
;我身上确实藏了一个秘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云芳拿出孤注一掷的气魄,大声喊道。
陈翰摆了摆手,速度不减,很快,他就消失在了云芳的视线里。云芳身上的力气一瞬间被抽离出体内,瘫坐在地。
;我就说嘛,男人始终靠不住。一个小女孩从阴暗角落里走出来,她的模样跟个小学生似的,然而眼神给人的感觉却很苍老。
;我会向他证明我的价值,他不能就这么抛弃我,不能!云芳咬牙切齿,面容扭曲。
来自那个潜入进毒蛊门高层的间谍的最新情报:毒蛊门精锐力量全部从夏国撤出,西欧黑暗联合圆桌议会已经被毒蛊门取而代之。
毒蛊门种种迹象无不在向陈翰表明他们的态度:休战。
可是对方为什么要休战?陈翰每每思考这个问题,心里总是七上八下。
他总觉得毒蛊门那个强权者所图甚大,因此不敢放松警惕,当天他就下了一道命令,命天医殿各部不得放松警惕,更不得接收毒蛊门空出来的修炼资源。
他有预感,接下来的一个月,整个修行界定会为争夺毒蛊门的遗产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毒蛊门撤出时抛下大量附属势力,洞天福地更是无数,还有那些他们雪藏起来的天材地宝,逆天法器,夏国各方势力想不疯狂都难。
当贪欲累积到一定程度,定会决堤而出。届时,天医殿将成为夏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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