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上去触霉头,”卫斐却不以为然,摇了摇头,兴致缺缺道,“抢了今日、还有明日;抢了宋美人,还有李才人、卢才人……也不嫌累得慌。”
卫斐那日气不过,表面上,是太把自己当回事;根源里,终究还是把皇帝太当回事了。
她到底是低估了那张脸对她的心智干扰程度。
而今冷下来回头再看,说到底,那也就只是一张相似的脸罢了。
七天,足够卫斐仔仔细细地思量完皇帝那句“朕既是她们名义上的夫君,自然得对她们负担起应尽的责任”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思量透太后所选“昌”、“妍”、“恪”三字里隐含的轻视与赤/裸的利用。
思量清卫漪“后宫现在就这几个人,
侍寝对谁来说都是迟早的事,卖个好又如何”的未尽之语。
……
……
卫斐自认并非是个念私情伤大局的人,或者说,她天性凉薄,淡情寡义,最爱的人,从来就只有她自己。
昔年那人一句“卫秘,这可就有点变得不像你了啊”,卫斐当即醒神,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自请远调,再不纠缠。
于公,她惯于虚情假意、忍气吞声、逢场作戏;于私,却是十成十的“骄傲至死”。
诚然,那时候气氛太好,似是而非间,她确有心动。
但皇帝告诉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卫斐便蓦然醒了。
朝皇帝倾泻戾气实在不大明智,但卫斐心里那时极不痛快,她想,她也就那么做了。
而任性只有一次便尽足够了。
现在的她,只想做一个冷漠的筹算者,无情的piao/客。
“现在还远不到与宋氏争锋的时候,”懿安皇后先前的算计是一回事,而今现实的考量又是另一回,卫斐云淡风轻道,“我先前风头太盛,乍热又乍冷,正是需要有个人来分担些视线的时候。”
至于这个人是沈贵人、宋美人还是李才人,于卫斐而言,都毫无殊异。
卫斐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但显然,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活得像她一样清醒。
与前人一般,宋美人同样没能正式承宠、被晾在华盖殿枯坐了一整夜。
不同的是,这回并非左中丞或重小侯爷,而是淮南急报。
卫斐听闻,无悲亦无喜,在慈宁宫见到哭得双眼通红的宋琪弄时,心中亦毫无波澜。
——毕竟,这本来就是与她毫无相干的事情。
但宋琪弄是怎么把这股独守空房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的,卫斐却是百思而不得其解。
与沈韶沅不同,宋琪弄这回在慈宁宫当着众人的面与太后大哭了一场,她闹得太狠,太后无法,只得头疼地让步承诺道:会与皇帝言明,今夜还同昨夜,同样宣她伴驾。
宋琪弄这才隐隐止了哭声,底下众宫嫔:卫斐事不关己;沈韶沅一脸清冷漠然,只眼底略带嘲意;李琬已彻底笑不出来,全靠一贯的冷静来维持着面上神色;卢依依垂着眼睛,倒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来;卫漪倒是带了
点替朋友抱不平的愤愤之色,毕竟,宋琪弄若不折腾这么一场,今夜论理得挨到在卢、李二人里择一个去了。
虽说迟早迟早,但倘迟迟不来,还不总是让人心里放不下。
卫斐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细细留意罢众人神态,连没多大反应的梅如馨、云初姒二女都不曾落下,却不料从慈宁宫一退出来,战火先烧到的却是自己。
“久闻卫贵人颇有些手段,一顿点心,便能熨帖了陛下的心,”宋琪弄刚抹干了泪,转头就朝着卫斐阴阳怪气发难道,“我等却是没这好福气,倒不知何时能劳卫贵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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