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过户给你。不过汪副市长很着急,他的意思是让你来年一月就搬进去。江城大学给你留了保送名额,你妹妹将来也可以保送,还可以出国念书。”
一月。
那就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薛奕的手指缓慢地按了几下,只回了一个字:“好。”
就在这时,韩故回来了。
韩故见薛奕已经起身,还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发呆,很快放下手里的热汤,上前碰了碰她的额头。
“还好,没有反复。”韩故说着,就要抽手,却被薛奕抓住握住。
她将脸贴在韩故的掌心,韩故微微笑了下,坐下来问:“饿不饿?”
薛奕点头。
韩故便将热汤端过来,看着她喝了,随即又从袋子里拿出面包,塞到她手里。
韩故说:“先垫几口,晚上咱们出去吃。”
薛奕没说话,汤喝到一半,眼泪无声的滑落。
韩故忙问:“是不是哪里难受?”
薛奕摇头,终于开口:“只是鳄鱼的眼泪。”
韩故愣了。
等到薛奕将汤喝光,韩故才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说?”
薛奕点头,看向他时笑了:“我原本,也是想告诉你的。”
……
薛奕告诉韩故的,不只是前一晚得知的真相,还包括她的决定。
就在韩故安慰薛奕,只要知道仇人是谁,后面的事就好办了,总会有办法解决之后,薛奕忽然问他:“是不是无论这个人犯了什么罪,只要他死了,就不用追究刑事责任了,也不会连累他的家人。”
韩故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他的眼睛空了,他心里也忽然明白了。
这一次,薛奕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都豁出去。
薛奕却笑着说:“再继续走下去,我可以忍,忍到和那畜生同归于尽的一天。如果我只是一个人,我一定会这么做。可是不行啊,我还有妈妈,还有妹妹。我要是一条道走到黑了,她们怎么办?我妈会丢掉工作,我妹妹也考不了警察了,她们的未来、生命,都会受到威胁。将来若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见我爸爸,他会不会怪我……”
韩故抓住薛奕的手,声音卡在喉咙里许久,艰难的吐出来:“我……一定有办法,你别急,先让我想想……”
薛奕垂下眼:“这是最好的办法。只要我消失了,所有人都会没事。霍廷耀算准了每一步,他知道我的弱点,可他漏算了生死。他以为每个人都求生的,若是我死了,他就没招了。”
“不。”韩故摇了下头,说:“这办法并不好,我倒宁愿你跟了那个汪森,再忍几年,收集霍廷耀行贿的证据。那样也许会很危险,但我一定会帮你!”
薛奕摇头:“你不能趟这趟浑水。霍廷耀也不会傻的容我收集他的证据,也许他和汪森早就通过气了。当年的车祸,若是警方和交通大队没有人帮忙遮掩,怎么会查不到肇事司机的问题?可能这件事汪森也有份。还有,霍骁既然已经将事实告诉我,他也是有条件的,我必须离开霍廷耀,离开汪森。否则,他就会将昨晚的事告诉霍廷耀。如果霍廷耀知道我已经知情了,他一定会对付我们一家,到时候还会把你和常叔叔一起拉下水。”
韩故想了想,很快找到漏洞:“可是就算你选择自杀,难道他们就会放过你家里人了?”
薛奕却冷静道:“所以,必须是他杀。”
……
等到多年以后,韩故回想起那天的事,不禁自问,为什么不阻止薛奕。
答案是,阻止不了。
薛奕要做的事,没有人拦得住,他最初也是被她那样的特质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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