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皇帝那充满了打量的目光,柳书雅轻轻地摇了摇头,“臣妾不知道陛下的意思,只是臣妾感受到了陛下的——杀心。”
听到杀心这个词的时候,南宫烨挑眉不语,周身却生出了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书雅……何出此言?”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柳书雅无力的松开了攥住他衣袖的那只手,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陛下,您对忠国公府,终究还是起了忌惮之心了,对吗?”
如今忠国公叶宸的手下握着不少的兵力,而叶家的女眷在民间的威望也是极高。
柳书雅饱读诗书,也深谙权谋之道,帝王心术,又怎会不了解这些?
“书雅,”南宫烨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随后抬眸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忌惮叶家的人,不是朕。”
“不是陛下?”柳书雅讶异挑眉,眼底一片茫然。
“难道在书雅的眼里,朕就是那种会为了权势,不惜残害忠良的人吗?”南宫烨抓住了她的手,深褐色的眼眸中溢满了心疼。
“不,当然不是!”柳书雅急忙解释,“臣妾只是害怕陛下会变成那样的人……”
“朕登基之后,才明白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南宫烨抬手擦拭着她眼尾的那滴泪,语气温柔的说道,“书雅,有些事情,朕也无能为力。”
“自从年前陛下从蜀郡回来之后,便时常愁眉不展。”柳书雅轻声说道,“陛下虽然不肯说,可臣妾心里也清楚,蜀郡的事宜并未妥善解决,否则南宫世子不会在铃儿的婚礼之后,匆匆离开了长安。”
“朕原以为自己瞒的很好。”
“陛下,臣妾是您的妻子,依照惯例,后宫不得干政,可是臣妾是真心的想要帮您一起分忧解难。”柳书雅看向他,情真意切的说道。
“书雅,”南宫烨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叶宸和叶骏,必须要死一个。”
“这是为何?”柳书雅惶恐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实上,这是皇祖父的意思,也是父皇临终前留下的一道遗诏。”南宫烨无力的耸了耸肩膀,“朕也在想,要如何做才能保障叶家众人的性命。”
“陛下此言何意?”
“皇祖父和父皇,都在长安埋下了不少暗桩。”南宫烨垂眸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了一封密信,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是朕方才收到的一封密信,太上皇派人千里加急送来的信。”
柳书雅立刻打开了那封信,当她看清了信上的内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踉跄。
“叶家,可斩草除根。”
短短的七个字,却是那般的残暴凉薄。
“陛下,您当真想要杀了叶家人吗?”
“书雅,现在就连朕都不知道皇祖父和父皇的暗桩埋在了何处,这偌大的后宫中,人数庞大,朕……也不知道刺客会藏在何处……”
“那该如何是好……”柳书雅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更是惊恐不安。
“书雅,”南宫烨忽然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语气低沉且坚定,“不必慌张,朕答应你,不会让叶家人受伤的。”
“……好。”
事到如今,除了相信南宫烨,柳书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彼时,叶家人所乘坐的马车已经抵达了通化门。
铃儿与叶骏共乘一辆马车,不过铃儿已经趴在了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车厢内,恭敬的跪在了叶骏的面前。
“少主?”
“有动静了?”
“嗯。”
“谁?”
“隆庆帝的心腹太监,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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