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叛,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这般贪恋权势,当真能与萧家半分瓜葛都无?
若这般的话……
前世里他做的事情,萧家又参与了多少!
赵凰歌念及此,将狼毫扔在桌案上,一面起身,却又在碰到腰间之物时,骤然一顿。
下一刻,她急忙在腰间摸了一遍,心却是越发的沉了下去。
糟了。
那一枚乌油弹,原本是她打算杀了萧景辰之后,以此物来混淆视听祸水东引的。
可现下,乌油弹丢了。
赵凰歌心中过了诸多念头,几乎瞬间确定了丢失的地点。
萧景辰房中。
她深吸一口气,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
如今这乌油弹决计是拿不回来的了,萧景辰没死,她先前的打算便只能作废。
可这东西落在他的房中,却是一个后患。
今夜没有除掉萧景辰,日后再想如此便是难上加难。而如今,她又留下了这么一个把柄。
赵凰歌敲击桌面的指尖顿住,下意识的点在了萧字上,蹙眉思索。
这人身后,必然牵扯着庞大的关系网。既杀不掉萧景辰,倒不如留着他,也好拔出他身后的利益链条。
还有那一枚乌油弹……
虽是无心的留在了他那里,可现在,倒是给她添了些新的思路。
将无心便有意,这一池水,得更浑浊几分才成。
否则,她还怎么浑水摸鱼?
……
赵凰歌是被吵醒的。
晨钟悠悠,将她从睡梦中拽了出来,她盯着头顶鸦青色的帐子,难得的失神了片刻。
没有梦里烈狱一般的枯骨堆积,没有皇极殿中被困不得出,更没有那烈火焚烧焦黑的栖梧残宫。
眼前的岁月静好,昭示着昨日种种并非梦境,她是真的重生了。
门外脚步声响起,赵凰歌回神敛眸,将眉眼中的戾气压了下去。
下一刻,便见锦绣快步走进来:“奴婢伺候您梳洗。”
赵凰歌应声起身,更衣时难得愣怔了一瞬,良久才摆手道:“换一套吧。”
这宫衣鲜艳俏丽,自皇兄殡天后,她已有十多年未曾穿过这样独属于娇软女儿家的衣物了。
现下一见,倒十分不习惯。
锦绣应诺,复又为她拿了另外一套。
可一连换了十多套,赵凰歌都不满意,末了,锦绣只能为难的回禀道:“公主,您这次带来的衣服,只有这些了。”
且这些都是公主寻常最喜欢的衣服,怎么今儿个就突然都不满意了?
赵凰歌没错过她脸上的诧异与为难,自嘲一笑,到底是随手指了一套:“那就这个吧。”
她的心早已苍老的千疮百孔,却忘了,这个年岁的自己,也是个天真尚在的小姑娘呢。
粉色的宫衣娇软俏皮,腰肢处掐的不盈一握,绣花鞋是贡缎暗纹的白色,上面绣了几朵盛开的芙蕖,随着行走时,荷花仿佛也绽放开来,当真是步步生莲。
赵凰歌站在铜镜前,镜中的女子也在回眸望她。
多么娇软可人的姑娘,可惜一双眸子却似是枯井寒潭,满是冷意与幽深。
苍天有眼,让她重回这个年岁,可这一颗心,到底是回不去了。
她在铜镜前默了好一会儿,直到锦绣都有些心中发虚,以为她对这打扮不满意时,方才吩咐道:“开膳吧。”
……
吃过早膳,锦绣得了她的吩咐出了寺,赵凰歌则是一路去了小佛堂。
萧景辰没想到她会来。
他是国师,此番随行是为她守命数盘,待生辰当日将她命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