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几乎是被某种东西牵引着，神色空洞的朝一个方向走去，脑子里的声音也从未停下。</p>

    “是妖，就该杀，是妖，就该杀，是妖……”</p>

    对啊，他们是妖，就该全部杀了，他们不应该出现，不应该……</p>

    他突然停下，低头似乎在思索着一件非常复杂的事，“为什么？”</p>

    为什么，要去杀妖？</p>

    而，一旦他停下脚步，亦或是去思索些其他的事，他的头就会开始疼痛，就像是要裂开似的，所以他只能不停地走。</p>

    停下之后再走，没两步，一件类似于护身符的物件儿突然从怀中掉落，他低头看去，鬼使神差的蹲下去，将那枚不知是谁送的护身符捡起来，紧紧握在手里。</p>

    “殊儿，殊儿以后可不能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印象中的母亲，温婉，柔和，说话也总是轻声细语的，会给他织围巾，会将刚被带去屠妖场回来的他紧紧抱在怀里。</p>

    “殊儿……”</p>

    他死死咬着牙，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从白昼到深夜，见过初升的朝阳，也目睹残缺的晚霞，晃晃悠悠不知走了多久。</p>

    直到，他再次看见了那把斩妖剑。</p>

    “大长老，是秦殊！”第一个发现他的是守在四周的除妖师，一眼瞧见风尘仆仆的人，立即回去禀报。</p>

    秦渊应声抬头，看到时隔多日不见的儿子，眼中没有欣喜，没有担忧，有的就只有无穷尽的探究。</p>

    “你是怎么回来的？”</p>

    昙家小子说，他是被狐妖抓走的，他能想到的狐妖，也就只有那一个。</p>

    他上前一步，压了压眉眼，又问：“你在狐族看到了什么。”</p>

    当初，他亲眼目睹那只狐狸剖开了清梨的肚子，带走还未足月的半妖，甚至都未曾来得及看清那只半妖，究竟是男是女。</p>

    秦殊愣了很久缓缓抬头，盯着他又看了很久，这才恍然，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p>

    他垂眸唤了一声，反应极其缓慢，过了许久才接收到刚刚问的问题，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狐狸”。</p>

    在狐族，看见的自然就只有狐狸。</p>

    秦渊却不是很满意他的回答，拔高音量，再问：“听说，你跟一只妖签了卖身契！”</p>

    正常人都能听出，他这句话里掩藏着浓浓的戾气，偏就秦殊，点头承认了。</p>

    他这么毫无顾忌，没有半点羞愧，更让秦渊怒火中烧，下一秒直接甩出一条长鞭，重重的打在他身上。</p>

    “身为秦家人，身为除妖师，你居然卖身给一只妖，简直，简直该死！”</p>

    其他的除妖师都看的出来，大长老是真的被他气着了，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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