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挺意外的,没想到她竟然会动脑子了。
柴氏是打胎专业户,府医又是她的娘家远亲,想动点手脚太容易了。
苏禾细细翻着药渣,然后冷笑道:“这些对风寒非但没好处,反而会越吃越严重。你娘要是再吃下去,不久就会撒手人寰。”
苏敏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你找我,就不怕我也跟柴氏一样?”
苏敏怕,但她根本没得选择。
没见到人,苏禾无法隔空看诊,但从苏敏复述的症状来看,柳氏已有咳血症状,肺部感染应该很严重。
况且,即使她愿意开药,妾室没有自己的小灶,她带药回去也是白搭。
苏敏望着她,红肿的眼睛雾气氤氲,哽咽道:“难道真没有办法救我娘了吗?”
苏禾返回医馆,并没有急着煎药,而是暗中嘱咐紫竹去打探情况。
紫竹很快回来,“夫人,柳氏情况确实不妙,这么冷的天没有炭火,人也咳得厉害。”
跟苏禾待久了,紫竹也学到点皮毛,基本的把脉问症还是懂的。她将柳氏的病情如实相告,同时透了个更大的秘密。
从柳氏院子出来,她顺带到柴氏那逛了圈,无意中听到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苏禾听完冷笑,然后提笔开药。
将煎好的药汁用罐子密封好,她拿到后巷给苏敏,“这是两天的药,一日三次,每次半碗。现在天气冷,还可以保存。你娘的病不容乐观,我不敢保证有效,只能听天由命了。”
两人是宿敌,没想到最后愿意出手帮忙的,还是自己的敌人。
苏敏五味杂陈,接过药灌子要走,谁知却被苏禾叫住,“你娘得的不是普通风寒,而是京都时下流行的超强流感。”
这种病她听过,但娘亲大门不出,怎么会传染到的?
“是柴氏做了手脚,想用这个法子拔除眼中钉。”苏禾顿了下,又道:“你娘早年的男胎流产也不是意外。”
苏敏震惊,但也不全信她的话,而是沉默半会后离开。
柳氏怀过男胎的事,苏敏从来不知,她只知道母亲流产过,而且在第二次彻底伤了身体,自此无法再生育,爹自打以后也不来了。
回到院子,厨娘刚将中午的药送过来,柳氏咳得厉害,挣扎着坐起来要喝药,却让苏敏给拦下。
她将药倒了换上苏禾给的,“娘,你的病喝了这么多药都不见好,我今天另外抓了药,你先试试。”
柳氏难受地厉害,喝完药晕晕沉沉睡过去。
等醒来已经是傍晚,呼吸稍微顺畅了些。
苏敏给她添了条毯子,“娘,你以前流产的是男胎吗?”
提前早年往事,柳氏悲从中来,“都怪我福薄,要是能保住孩子,咱娘俩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地步。你祖奶重男轻女,可惜我两胎都没保住。倒是沈氏命好得了儿子,要不是苏禾的丑事,或许她还真能跟正房的争个高低。”
苏敏潸然泪下,“母亲,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说漏嘴,也不会把你害成这样。”
“吃一堑长一智。”柳氏喘息,感慨道:“别看这墙高宅深,外边有多少人羡慕咱们锦衣玉食,可谁也不知道它吃人不吐骨头呢。阿敏,娘怕是陪不了你多久了,你以后说话做事可得再三斟酌,不要再鲁莽了。”
说起来她反倒羡慕沈氏,哪怕背了污名,起码还有自由身。
“娘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柳氏昏昏沉沉,很快又睡了过去。
苏敏呆滞地守着她,手不停地剥着指甲。
午睡醒来,苏禾走出诊室伸懒腰,无意间听到贺家爷孙在吵架。
这对活宝最爱斗嘴,隔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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